听说有人证,陈方远是脸色一变,而看到那些人证后,心里又是忍不住松了下来。
“杜将军,街边乞丐目不识丁,你竟是找他们来做人证?”
乞丐是贱籍,祖辈皆是戴罪之人。他们品性不端,在街上偶尔也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给点银子,他们还可以跪下来学狗叫,甚至钻你的裆叫你爷爷。
杜将军冷硬沉声道:“王爷,乞丐虽是贱籍,但也不乏纯良之辈。其实此案另有内情,他们都是目击者。”
宁逸扫了一眼跪在堂下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鼻子里微微钻入一股子难闻又刺鼻的霉味,怎么看都不是可靠的人。但他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长安道上目击者众多,杜将军怎找了这些人?”
陈方远听他语气中略有几分不屑,不禁一笑。
“王爷,杜某说的并不是关于比武时的目击,而是前夜发生的一桩怪事。”杜将军目色一闪,万花楼的传闻他是略有耳闻,但传闻终究是传闻,他不敢以此来翻案。
然而,前几天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说陈方远派人抓了许多万花楼附近游走的乞丐。这一下子将他的心提了起来,那些乞丐刚走出陈府,转而又被杜将军的士卒抓去。
他给了一些碎银子,那些乞丐便哆哆嗦嗦将事情说了。就在陈安跟杜五切磋前夜,万花楼后巷里有两个人在斗殴,听其言语是争夺花魁娘子。
宁逸听得索然无味,这些消息他早就听过了。他冷眸轻扫了一眼堂下的三个人,少府监陈方远,游击将军杜敢,就是那戴着镣铐沦为阶下囚的杜五都有官衔在身。
他们唇枪舌战,据理力争,自以为勇武英明。可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堂上的一切都是一盘棋,棋子掌握在一个十六岁少女手里。
“王爷,陈家公子在前夜曾与人有过争执。那与之发生矛盾的人,还给陈家公子送了一壶酒,杜某已向万花楼掌柜求证过。害人凶手,未必是犬子!”杜将军陈明一切,抱拳拱手。
在市井乡民眼里,刀子在你手里,你捅死了人就算你的。可在文臣武将眼里,一个人死于另一人之手,很可能是死者已服下毒药,那凶手反而是个替罪羊。
陈安是少府监的大公子,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几个人敢去与他发生争执。若是没眼力的纨绔子弟也就罢了,偏偏那发生争执的人是高门贵子,当朝丞相的嫡子,这就不禁让人怀疑了。
宁逸点了点头:“万花楼掌柜世代从商,他的话倒还有几分可信,陈大人以为呢?”
陈方远一怔,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自然可信,只是这也不能说明那壶酒里有什么猫腻。少年意气本就一时争风,事后化干戈为玉帛也不足为其。盛家公子,向来都是明事理的。”
盛明饱读诗书,年方十岁就已入了国子监。一旦入仕那必定是前途无量,不可能为了一个花魁娘子就毒害人命。陈方远这话虽是认了他们有争执,却没认盛明下毒害人,还是将杜五定为凶手。
“是吗,那就得传盛家公子来问问了。”宁逸给令官使了个眼死,不多时,一身囚服的盛明就被押了上来。
坐了一日牢,盛明那眉青眼秀的脸也染上了一丝憔悴,可通身的俊秀清华是半点也遮掩不了,囚服穿在身上格格不入。
“王爷不必问了,草民确实在万花楼跟陈家公子有过争执。”盛明温声细语,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丝毫不慌乱,“那日是草民同窗好友诞辰,草民便想请玉翠姑娘为同窗好友奏琴祝寿,谁知陈家公子也点了玉翠姑娘,我这才与他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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