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松寺多年安定,历来空闻大师开坛讲经都无半点祸事。寺中高僧比起宫中禁卫军来都不逊色,怎会让那些歹人到了荒院上,对叶春容行了那等不轨之事,甚至能全身而退。
宁逸心中一沉,眸色渐深。
叶香君的那凉薄的笑,他永远忘不了。若不是恨之入骨,她同为女子怎会对庶妹失贞的遭遇没有一丝怜悯。
而这一场祸事,吴姨娘跟叶春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若是报官,她们就得先解释叶春容戌时之后,为何不在西厢房休息,反而到了荒院上。女子日落后还不在安置屋中,这一点会先令人起疑。
叶春容总不能说自己跟男子私会,一直到了深夜才离开。那不但她讨不回公道,反而承认了无媒苟合。而那个男人巧不巧还是皇嗣,她这一开口便涉嫌诽谤。
宁崇将那书仆除去,就是为了断掉唯一人证。只有张同知他约了叶家姑娘,只不过来的人不是叶香君。但私会还是私会,该做的也都做了,想甩干净就得杀人灭口!
张同一死,叶香君也可抵死不认有人邀约过她,无形中将宁崇也利用了。吴姨娘叶春容和他,彻底三个人的嘴都堵得死死的。叶政面对女儿被歹人羞辱,已是选择视而不见,溜之大吉。
这一桩惨剧谁都牵涉其中,只有叶香君一个人摆脱得干干净净。
素闻忠烈侯府嫡女愚钝无知,可百闻不如一见。侯府嫡女非但不蠢钝,还心狠手辣,铁石心肠。这绝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而是她多年隐匿着自己的锋芒。
“这竹也赏了,靖王爷若无话可说,恕民女失陪。”叶香君福了福身,不再去看那深疑着自己的人。
“你想对付宁崇?”宁逸冷冷开口,猝不及防。
叶香君身形一顿,呼吸也在刹那间停了一瞬。
“少府监是宁崇的人,他家大公子出丑就是他出丑。你第一剑已经胜了,本不必做到那般决绝,但你却让他沦为了全京都的笑柄。”宁逸语声沉紧,“你要对付是宁崇,还是宁氏皇族!”
宁氏皇族吗?叶香君眸色一凉,风渐渐吹起她的裙摆。竹林晃动,发出一阵杂沓而清脆的声音。
太子死后,皇上迟迟不立储君。皇子们都已成人,当真是互相算计,手足相残。宁逸涉嫌与太子勾结,不被皇上信任而弃用,他心灰意冷。宁崇假意劝慰,让她在一次侯府家宴中对他落了毒。而之后,归顺的皇弟们要么死于病重,要么被圈禁府中,没有一个好下场。
宁氏皇族,她已经对付过一次了。
“靖王爷原是这么想的吗?”叶香君如今才彻底明白,为何当时已无心争位的宁逸仍没有逃过一死。这般锐智的神思,对事物的敏锐与洞察,留着只能是大患。
“若是我有靖王爷想得那般聪慧,我又怎会对娘的死毫无头绪。”她话锋一转,“王爷别忘了对我的承诺,至于我家中杂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她福了福身,眉间冷然。
宁逸望着她纤细如柳的背影,实在难以相信她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机:“鬼丫头。”
“主子。”御卫不知从何出走出,抱了抱拳,“昨儿叶家小姐身边的那个丫头曾拿着一包香灰去找医僧询问,据说那香灰是催情的迷药。”
宁逸淡然不语。
原来这是一出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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