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上窃笑戛然而止,陈安是个武夫,对于剑的拿捏自然有分寸。就算真的挥剑也不至于伤到叶香君半分,可叶香君掌剑可就不一样了。
“叶香君,你可曾学过剑吗?”陈安手中握着果子,掌心的湿滑险些让那果子握不稳。
“好像,没有。”叶香君故意顿了顿,虚无缥缈如地狱梵音。
陈安吞了口唾骂,双腿已是抖如筛糠,距离近些的公子们都是看在眼里。但他们都已笑不出来,因为他们已立下生死状,就是叶香君在庭上将他大卸八块,那也是陈安自己活该。
“父皇,武试切磋都是点到为止,叶家小姐不通武艺,怕是拿捏不好分寸。还望父皇开恩,免了这一场武试吧。”宁崇欠着陈少府一个大人情,若没他保奏,自己早跟着舅舅们流放南疆了。
就是不论这人情,少府监掌着天下官税,若不多拉拢些,日后无财力相持就难以跟太子抗衡。
“二弟,武试比拼历来就没有终止的先例。况且这武斗规矩就是点了谁便那是谁,由挑战者立下规矩。叶家小姐是陈安点的,规矩也是陈安立的,方才你不怕陈安伤了叶家小姐,现在反倒担心起来?”太子冷眼轻笑,捻起酒杯是唇角轻勾。
陈安到底是个男儿,叶香君女流之辈怕是举起剑都困难,哪里还能伤到陈安半分。就算她能提起剑,挥到陈安身上又能有多少劲力,最多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太子哥哥,百花宴是宫宴,难道真要见血方收吗?叶家小姐是女子,若见了血气受了惊吓,那对两家都不好。臣弟只是为两府着想,不愿父皇的臣子们多生嫌隙,以免有误国事。”宁崇将此事上升到了国事,以小见大,听起来甚是有理。
皇上见他们争锋是捻须不语,根本没有叫停的意思。因为他看到叶香君已将剑握在手里,那握剑的纤指渐渐收拢,这压根就是会使剑的人用的握剑方式。
“还望父皇收回成命!判定叶家小姐获胜便是!”宁崇眼见叶香君一步一步走向陈安,心里是焦急无比。
此时,场中忽然一人快步上庭,横身拦在了陈安身前。
“少府大人。”叶香君冷声唤道,微微福了福身。
陈追,掌着天下官税的少府监。年纪不过三十来岁,但此时的他已有了磅礴的野心,在太子跟宁崇之间盘旋游走。在太子死后便投靠了宁崇,二人狼狈为奸,害死了无数忠臣良将。
“叶家小姐,犬子顽劣,还望高抬贵手。这一场且算叶家小姐胜了,回头再让犬子给您斟茶赔个不是。”陈追微微抱拳,让儿子一个七品副尉给平头女子赔不是,这已是卑微到了极点。
陈安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但他喉头还是说不出话来,总不能开口让叶香君答应吧。那就等于自己认输了,还是在亲爹的求情下让他认输,这更是奇耻大辱。
只听一声冷笑,叶香君眸似冷箭,锐利而凉薄:“方才陈公子点我上庭时,少府大人怎没说犬子顽劣。他提剑朝我走来,对着我挥剑的时候,少府大人怎么没让他高抬贵手?”
陈追如吞了一只苍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既知犬子顽劣还放纵他上庭对女子挥剑,见犬子顽劣后要自食恶果便上来求高抬贵手。难道少府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办事就是如此见风使舵,徇私护短?”叶香君的话如针锐利。
陈追更是低下了头,被羞辱得没有半分反驳的余地。回头看了一眼爱子,眼中满满都是无奈跟心疼。他回头躬身还想说几句求情的话,但话到嘴边又是说不出来,再多说只是自取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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