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炎21

风拂过如青玉般的枝节。零露带着秦无炎走过幽深弯曲的小路，竹影婆娑，只见一座隐秘的小屋隐于竹林尽头，恍如一处难觅的世外桃源。

他们推开竹门便走了进去。这间竹屋，这里被她租下来了。

这个地方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也依山傍水，偏僻，换言之安静，没人会来打扰他们。

秦无炎：你之前不是穷到当街卖艺吗？还能有这么个住处?

零露：那是为了钓你，我其实没你以为的那么落魄。阿炎，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秦无炎：在城主府的那一晚。

零露坐在桌边，托着腮帮子，道。

零露：才不是。是在街道上，那时候你带着手下在抓逃犯，我看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长得好看，合我的胃口。不过你那时候肯定没注意到我了。是不是?你喊我一声嘛。

秦无炎：喊什么？

零露：你昨晚怎么喊我，现在就怎么喊。

秦无炎：露露。

零露：嗯。

助秦无炎疗伤之后，让他在这里等着她，她很快就端回了几碟小菜和两碗白米饭。看着这些东西，秦无炎有些微微诧异。

一处寻常的屋子里，有个姑娘给他做了一顿饭，这种滋味，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零露：尝尝。

秦无炎：好。

零露递过去的竹筷上一刻刚刚被秦无炎接过去，下一刻他要动筷子夹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筷子又被她用的筷子压了一下，道。

零露：我做的饭菜你敢随便吃?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秦无炎：别忘了我也是万毒门出身。

零露：哦。

秦无炎动了筷子，零露便坐在他对面，黑白分明的双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灵动得像晨曦时分荷叶上的清露般澄明又干净，不曾沾染世俗间的半点污秽般，眉眼间兼揉着或清冷，或鲜活，或明艳的气质竟然全然不违和，她翘首以盼，那么热枕，眼巴巴地问道。

零露：好吃吗？

她这样直勾勾的眼神，叫秦无炎怎么说服自己，她对他只是玩弄?

他点了一下头，应道。

秦无炎：好吃。

零露：你喜欢就好。这样有家的感觉吗？

秦无炎：家?

零露：对啊，我看凡间的寻常人家就是这样的。阿炎，我和你试试这种日子。

*

天色渐垂。

作为魔修，秦无炎的耳力自然比寻常凡人的耳力要好得多，所以他很清楚地听到隔间里传来的水声。

是零露在沐浴。

零露：阿炎。阿炎。你在吗？

秦无炎：我在。你要用什么？

零露：阿炎。你帮我拿件衣服过来好不好?就在那边的架子上。

秦无炎：好。我拿给你。

秦无炎走了进去，就看见了挂在竹架子上的外衣和罗裙，以及他的目光落在朱红色的肚兜上的时候，神色里分明带上了些显而易见的不自在。

哪怕他和零露在此之前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秦无炎也不知道她要哪件，全都拢在了手中，只觉得像个烫手山芋般。

越是走近，越是能嗅到空气里蔓延着一种淡淡的幽香，像是女子身上的气息。

秦无炎撩开了布帘，零露背对着他，整个人浸在木盆里，用巾帕擦洗着身子，她披散着青丝，赤裸的美背如玉般滑腻，露出诱人的弧度，温热的水流渡起着雾气，衬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心思全乱了，匆匆忙忙地把衣物挂在了浴桶边缘，就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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