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粉贵重重,施朱怜冉冉。——唐元稹《恨妆成》
所谓施朱,就是涂脂抹粉,涂腮红。
古人腮红,就是胭脂,可面部、唇部两用,别名有红蓝,春红,万金红,燕脂,燕支,阏氏等等,由匈奴境内的焉支山出土,随后传入中原,成为广大汉族女子的饰品。当年匈奴人有诗,“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意思就是当年汉朝打到匈奴,占领了焉支山,因为焉支山里可以开采用于提炼成腮红的矿物质,所以匈奴人痛恨自己的妇女们都没了化妆品。关于胭脂,《红楼梦》第四十四回中有一段描写,说得非常形象。这种胭脂“也不是一张,却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面盛着一盒,如玫瑰膏子一样。宝玉笑道:‘铺子里卖的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柠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上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足够拍脸的了。平儿依言妆饰,果然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这段描写可真真是旖旎生香啊。
(五)点唇
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 ——宋玉《神女赋》
古代口红,被称为口脂,唇脂,在动物脂肪中加入香料和红蓝花染色的脂就是口红了,有的配方还会加入朱砂、蜜蜡、香油等等。刘熙《释名·释首饰》一书中记载:“唇脂,以丹作之,像唇赤也。”点唇的式样千变万化,不拘一格,总的来说,还是以娇小浓艳为美,正如白乐天诗中所写“樱桃樊素口”,这种小红唇,后来就俗称“樱桃小口”,为了达到要求,古代女子在涂抹妆粉时,常将嘴唇一并涂白,再以唇脂重新点画。
(六)画眉〔又称扫眉〕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唐 朱庆馀
古代妆容不重眼妆,却极重眉妆,柳叶眉算是一种基本的样式。《飞燕外传》有言:“女弟合德入宫,为薄眉,号远山黛。” 远山黛原来是指秀美之眉。由于古代妇女大多爱使用黛色画眉,色如远山,故称。到了唐代,眉妆形式已经十分丰富了,常用石黛,画眉时呈黑色,而后又出现了螺子黛,青雀头黛,铜黛等,多呈墨绿色、黑色和翠色。盛唐时期,女子常将眉毛画得阔而短,形如桂叶或蛾翅,分别被称为〔桂叶眉〕〔蛾翅眉〕。后由于阔眉的形状面积比较大,看起来就像一块墨点在脸上,容易显得呆板,于是人们就将眉毛边缘晕散开来,使其自然,并称之为〔晕眉〕,到了宋朝又重新兴起纤细秀丽的长蛾眉。单就盛唐时期而言,流行的眉形就十分之多,相传唐玄宗幸蜀时,曾令画工作《十眉图》,以此作为宫女们描眉的模本,在该阶段的唐墓壁画及石刻中,蛾眉、柳叶眉、分梢眉、却月眉、出茧眉、桂叶眉等最为常见。
据说之前刘嘉玲扮演的武则天那副极为“奇怪”的妆容,就是导演徐克借鉴了敦煌壁画中的造型后专门设计的,以前觉得浮夸,现在想想,那对眉毛不是古籍中描述的蛾翅眉么?(眉形为作者臆测)
(七)面靥、斜红
分妆间浅靥,绕脸傅斜红。——南朝梁简文帝《艳歌篇》
面靥,又称妆靥,最初是作为一种宫廷生活中的特殊标志而存在的,当某位妃子来了例假,不能接受帝王临幸时候,便会在唇颊两处点上小点,女史见了便会自动略过。后来面靥流传至民间,逐渐发展成一种妆饰,按照现代的说法,算是一种人工酒窝,它的真正样式大概就是我们看的古代电视剧中的高丽女子那样。画靥除了用胭脂点染之外,还有用金箔、翠羽等物粘附而成。盛唐往后,面靥的规模扩展,样式增多:有如钱币妆的“钱点”,有状如杏桃的“杏靥”,还有在原本面靥四周点缀各类花草的“花靥”。更有甚者,将各种画靥贴满全脸,如欧阳炯《女冠子》词中所述:“薄妆桃脸,满面纵横画靥”,想想都有些可怕,可这在当时,却是一种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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