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果(87)

余卓今天换了个造型，因为轮到她值日的关系。

特地将原来的马尾盘到了脑后，还像模像样的换了件不知哪里来的女仆裙，脸也不知怎么搞的灰扑扑的；

拿了把拖把靠门上休息，可能是她人矮，那模样看上去像刚找到工作的保洁阿姨。洛织没打算理她。

余卓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上回斯嘉丽、段柏文还有敖子翼都在，他混在他们里面没说过话。

“哎你不是——”

余卓把手里的拖把一横，挡住了洛织的去路。

洛织垂眼:“让开。”

“食堂还没营业呢，”她不让，上上下下把人打量起来，“你——怎么那么早?”

不知为何，洛织听出了她最后的问话里夹带了微微的质疑。

令他不爽的质疑。

于是他微微抬起了眼看她，眼神说不上的复杂，眉头一拧，伸手将她用力推开。他不想和闲杂人等废话，只会耽误正事。

被推了一下的余卓一个趔趄向后栽了下，后背撞到了门上:“……”

洛织却一句话也没说地朝还没开放的窗口走了。

“喂——……”

余卓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闭了嘴，盯着那家伙的背影似乎在琢磨。

低头看了眼手机，到点了，好像也没想管他了，拎着拖把走了。

洛织问食堂要了份白粥、萝卜干还有一包肉松，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余卓她人了，这才小小的松口气。

但回去的路上总有种诡异的感觉，一下说不上来。

到医务室的时候洛织才觉得今天的余卓有点不对劲，如果换做平时，她肯定会喋喋不休的“羞辱”一番，就像“羞辱”斯嘉丽一样。

她才不会仅限于斯嘉丽一人呢，要找茬儿会带上和她关系好的。

而刚刚她却没怎么“攻击”他，也没在他面前提到半句斯嘉丽。

医务老师这会儿不在，就剩下段柏文一个了，他安安静静的躺着，呼吸很轻，看样子睡着了。

洛织把保温盒轻轻一放，找了张凳子坐他床头，想着让他好好睡一觉的，等他醒了再让他吃点东西。

段柏文情况似乎稳定了一些，但脸色依然没有好转。

搭在上腹的手骨节泛白，手背上有淡淡的淤青。

又细又长的输液管一直延到头顶的吊瓶。

药水一滴一滴缓缓渗入。

他好像做了什么梦又或是病又发作了，脖子忽然的轻轻一扭，眉头皱地更紧了，输液管微微颤动起来。

“嘶……”

洛织见状先摸了摸床头的保温盒，转头说:“先吃吧。”

接着，他起身绕到另一张床去，把那床上的枕头拿了过来垫到了他的床头，然后慢慢把他扶了起来。

再把准备的粥和小菜从饭盒里拿出来，帮他拆了一包肉松，“吃吧。”

段柏文此时身子虚弱，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双手去捧饭盒。

输液的那只手忽然一紧。

洛织注意到靠近针口的地方慢慢空了，针眼儿微微渗出血来。

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饭盒，命令他躺回去:“还是我来吧。”

“……”段柏文愣怔地看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正好靠上了刚为他垫好的枕头。

“就你现在这样，”洛织拿起勺儿，一点点将粥上面的一层米汤剥开，“一会儿粥撒了我还得帮收拾，麻烦。”

话落，一勺热乎乎的粥就送到了段柏文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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