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果(53)

“别洗了，这里早被严重污染了。”段柏文惋惜道。

洛织听后手落了下来，“也是。”

小时候，放了学，两人路过这里口渴了就蹲这儿撩水喝，天热的时候还能直接拿来洗脸，当时的水特别的清。

忘记哪一年了，听说小学拆了，不知道是搬走还是经济压力的原因。附近好多的楼房也跟着拆了，这里也逐渐变得冷清。

后来，桥那边造了个工厂，没多久因为亏损严重倒闭了，现在不知道给谁改成了一座仓库，废弃好久了。

这块土地没人管，空置了好些年，桥下的这条小河黑的没有了记忆中的模样。

洛织索性扔掉木棍，将湿哒哒的衣服搅干后回头吩咐他屁股挪一下，段柏文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乖乖照做。

他把衣服铺在地上，让他坐下，说这样就不会弄脏他的了。

段柏文笑一下:“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坐一晚上?”

身旁传来一阵拨号声，洛织根本没在听，自顾自按着手机，然后将手机举到耳边，斯嘉丽的电话还是关机的状态。

他气愤地把电话切断了:“搞什么，死丫头她到底在干嘛!”

“打给斯嘉丽?”段柏文问。

“不然呢，”洛织没好气的瞅他一眼，顺便发发牢骚，“我要不是听到了她和那些人的事也不会想到打架的。”

“我就是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电话关机!”

段柏文默默听着、看着，看着他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着急，他竟有些羡慕起斯嘉丽了，“她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吧?”

“什么?”洛织还在气头上，心里烦躁，没听清他说的话。

段柏文换了种说法说:“能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你处处为别人着想，甚至不惜一切的代价。”

“干嘛突然这么…”

段柏文身子放松似的往后一靠，接着说:“你活泼，你勇敢，你自信，说真的，我一直都好羡慕你。”

“……”洛织看他就像在看个病人一样，凑过去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但怎么他的精神状态有点失常呢，“你、吃错药了?”

段柏文一扭头，两人目光紧紧对上，左胸口狠狠地跳了下。

洛织没察觉出他微妙的神情，见他好像恢复了些也就放心的坐回去了，倒是投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拉倒吧，你一个大学霸羡慕我一个小渣渣?”

这些年，他不在的时候，洛妈成天叨叨着段柏文的好，也总是拿他和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作比较，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段柏文心里也明白，低低的笑了，两秒后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凑过来，盯着他，目光滚烫。

“那我们倒是可以取长补短，你说是不，弟弟。”

“……”

突如其来的燥意使洛织感到微微不适，他赶紧推了他一下，骂他神经:“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哥。”

“那我倒想听听你说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柏文问到了点上，直接将了洛织一军，洛织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重归于好的朋友?失散多年的兄弟?……想着想着，那个晚上的画面突然跑进脑海，他一个激灵，摇了摇头说:“啥也不是。”

“哦…”段柏文声音带着失落。

“我睡了。”

洛织打了个哈欠，抱着胳膊，两条腿一盘，往墙上靠了靠。

“……”

“天亮以前别烦我，听见没。”他闭着眼睛用警告的口气说。

段柏文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他们的关系，能给他作挡箭牌、避风港的也许就剩「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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