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新年番外(全文完) (3-1)

“给。”

一碗阳春面，冰箱里剩余的咖喱鸡，就当作钱三一的招待。

不过卖相还不错，钱三一没有犹豫，接过筷子，呼咻呼咻吃了起来。从上飞机到这里，啥也没吃，眼下的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洛织扯了张椅子，坐对过看着他，“你将就一下吧，冰箱里的剩菜。”

闻言，钱三一顿了顿，抬头道:“能尝到你的手艺已经很满足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我来这里也有两年了，”洛织看着他，说，“要是还不会独立，那岂不是很没用？”换句话说，潜能往往是在困境中被激发出来的。

“哈哈……”

钱三一笑了笑，头跟着低下去，似乎在想些什么。

然后等他重新抬起眼的时候，那双眼睛与刚才的钱三一截然不同了，变得异常的冷酷，话里带了点质问的语气。

“说吧。”

洛织愣住。

“现在只有我们。”

“说什么？”

钱三一把筷子搁下:“为什么放弃清北，来这里？”

洛织一时哑然，眼睛微微瞪大了点，似乎没有啥准备也不知道怎么说。

“空气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来。

“啧！”

钱三一笑，声音刺耳，片刻后，从喉底压出一丝沉沉的叹气，挑起二郎腿说:“我调查过了，清北的分数线比这所学校高出二十分，而当时你的总成绩在清北之上，而你却选择了第二志愿…”

“然后就，不告而别。”

他像一个侦探那样，有条有理地给他疏通每一条细节线索，一点一点揭发他的罪行，洛织感到心虚。

“也没什么……”

话音未落，“——说！”凳脚在地面上划擦出的声音与他命令的口吻同步，后一秒，手腕就被牢牢地箍住！

洛织垂下视线，盯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表情有点无措。

……

高考前的前一周，复习的脚步也抓紧了。裴音约他出来见了一面。

“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女人上来就说，眼神如坠入冰窟。

刚开始，洛织茫然，想到他和钱三一之间的关系转变也没什么，怎么就叫她产生误会了呢，“阿姨，我…”

他试图去解释什么却被她夺走说话权:“我很关注我儿子的学习态度，毕竟快上战场了，你也知道。”

“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能有个出色的未来呢？”她目光倏尔变得凌厉了，接着道:“自从你俩好了后，他的成绩一直在退步，学习态度也消极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我们看不到的事，但他的成绩下滑是有目共睹的，这直接影响他考大学。”

后面她说了什么，洛织没怎么听进去，只觉耳朵隐隐作疼，像被什么狠狠地碾过去一样，他垂着眼睛咬了咬唇瓣。

离开那间咖啡馆之前，他听到她说，“如果你不想被人说闲话的话，……”

是她点醒了他，让他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什么样的身份。

“所以，就不告而别？”钱三一听了后宣泄似的捏紧了他的手腕，又像是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松开了。

腕上留了道淡淡的压痕，他心疼地看着，眼里有了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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