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76) (2-1)

两个人的晚餐就简单了点，林楠剥了几枚虾送到桌对面，说:“早上去菜场看到草虾挺新鲜的就多买了些，尝尝。”

“嗯。”洛织夹起一枚，放嘴里，嚼了嚼，“味道正好。”

林楠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光顾着给他剥虾，没多久的工夫，他面前堆了满满的虾壳，盘子里的虾所剩无几了。

“你也吃。”

他这样，洛织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再清楚不过他的付出是为了什么。

洛织:“谢谢。”

林楠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呵。”

“我妈每年的生日你都在，”洛织说，“谢谢你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林楠闻言垂眸，唇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在心里斟酌了半晌却不知如何表达。

其实，洛织很好奇这两人的过去，很想听听上一辈的故事，既然能做到长长久久的相伴，必然曾有场惊天动地的救赎。

“楠叔。”他想了很久才叫他。

林楠把头抬了起来:“嗯？”

洛织:“你跟我妈是不是有很动人的故事，我想听。”

“……”

林楠愣住了，他是个粗人，从未正面评价过自己的经历究竟如何，也第一次被人用“动人”这样令人感到惊艳的词汇来形容。

看着他早已经放下了筷子、捧着脸颊、巴巴望着他的样子，思绪突然倒回到十几年前，小孩也像现在这样天真的看着他听他讲睡前故事。

林楠笑了，他笑起来一向很好看，声音也很温柔动人:“不算动人。”

“但说来话长，你要是想听，有时间我告诉你。”他们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那是他梦里的闪光点。

洛织听后微微有点沮丧:“那行。”

吃过饭，林楠照例在洗碗，厨房间水声哗哗不断。

洛织把客厅收拾了下，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冲厨房那边喊道:“哦对了，楠叔，车票买好了吗？”

“买了，明天一早。”

洛织若有所思:“卧铺？”

这时，林楠把脸转过来，远远的便能看到他眼底浮上来的遗憾。

“我买的时候硬卧软卧都没了。”

哦，那就剩硬座了，就是可能坐久了会屁股疼，但总比站票好些，洛织想了想说:“没关系，就一个晚上。”

林楠可能也考虑到他心里想的，把水龙头关了，扯下一块干净的抹布，走到桌前，一面擦一面说:“我准备了软垫子，到时候能缓解下不舒服。”

“嗯，行。”

林楠意味深长的瞅他一眼:“今年你打算送你妈妈什么礼物哦？”小家伙每年都会送点在大人眼中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比方说去年，送了个用谐音水果拼凑起来的“生日快乐”，再比如说，小学有一年，他向街坊邻里要了很多易拉罐，做了一列火车，还说长大了带她环球旅行。

“没想好。”

“哦？”林楠开始有点期待了。

林楠转念想了想又说:“今年我也打算给她一件礼物。”

“买了？”洛织似乎知道他要送的是什么。

林楠羞赧的摇头:“还没。”

洛织撇撇嘴:“回去买，这边物价太高，坑蒙拐骗的多。”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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