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30) (2-1)

两个孩子终究被好心人收养了。翠娥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闺女，丈夫在富贵人家给人当马车车夫。

平时就娘俩在家，这刚好又遇上了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就收下了。

小少秋爱憎分明，落脚后便把小少主交给翠娥一段时间，自己去了门派历炼武功，为的就是有一日能独当一面。

小洛织跟着他也没少练习功夫，但他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觉得练功夫是一件累人的苦差事，总想偷懒。

“手放平，小腿绷紧，再来，……”

洛少秋一到练习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对他格外严苛。

小孩一脸的闷闷不乐，动作也软绵绵的没有了张力。

他见状便总是能想出法子让小孩精力充沛，例如巷子转角的排骨面或是猪脚面，小孩耗的功力越大，肚子就容易饿。

……

“少秋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练功呀，每天这样练好累哦，……”

“总有一天，你会亲眼看着自己最恨的人倒下，到时候，你付出的一切都值了。”那时候，洛织没明白这句话的真谛。

现在他似乎懂了。

他被他养大，被他培养成一把利刃，终有一日，他将带他奔赴战场，——他生来不过是他的杀人工具罢了。

*

洛织醒了，他躺在温暖的塌上，眼前是木质的屋子，窗外寒风呼啸。

屋子很小也简陋，对着床的一扇窗外，飞雪斜织。

门开了。

“醒了，少主。”

“……”

他怔怔望向洛少秋，他那脸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一只手端了碗热腾腾的粥，向他走来:“把粥喝了罢，暖暖身子。”

洛织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那件湿透了的纱衣早经换下了。

洛少秋将碗放下，坐到床边，看着他说:“寒冰莲池损了你大半功力，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监督。”洛少秋不知怎么向他解释。

“……”

洛少秋抬起手，轻轻按了按洛织一侧的肩，温声道:“也是不放心少主。”

他也看着他，眼睛清澈无比:“你救了我……”

“那个人呢？”

“谁？”洛少秋眉头微微一蹙。

“宫子羽。”

洛少秋愣了片刻哑声:“你在担心他？”

洛织摇头:“不，我只是不想他顺利通关，所以……”

他是过了罢。

洛少秋只是摇头，眼里明暗交加。

他赶到的时候，洛织已经没了意识，浑身冰冷，白得发光。

手却紧紧捏着那把钥匙。

和他一起赶到的还有宫子羽，两人上来就是一顿拳脚，但是在水下，功力使不出多少，软绵绵的。

也不知道宫子羽哪来的匕首，向他直刺而来，他没来得及躲过，刀尖恰好扎进胳膊，顿时鲜血糊了半池清水。

他忍痛从宫子羽手中夺走洛织，费力游走了，赤带逶迤。

……

“少主，你就在此休养，前山的事我会去打理妥当。”

洛少秋说着，手伸向粥碗，探了探温度，刚好不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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