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18)

那是他藏在心里一直想说的秘密，就在他们还能重逢的一刻全盘吐露，他生怕他没有多少时间。

那些一起流浪的时光碎片统统交织出感情的偏差。

好像有一双手将其扳正。

吃过晚饭，洛织没让潘生一人洗碗，在他旁边打下手。

听他讲后来的事……

后来和他一起的那群孩子流离失所，没了像样的家，有一半被福利院收养，日子还算过得去。

潘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说，他也没问。

“你呢？”

潘生把洗干净的碗一一摞进消毒层，按下开关。

周围默了半晌。

洛织倚着墙，仰起头，深深吸气，潘生回头看他的时候，灯光烘出一道瘦削的侧影，喉结分明。

他看起来比孤独还寂寞。

“……我没家了。”开始他发不出声，不得不扯着嗓子抵住喉咙说话，喉咙口传来一阵嘶哑的疼。

他唯独记得，他被警察带回那间熟悉的小卖部时的心情……

由最初的重逢惊喜到最后的绝望，好像过去了十几年那样漫长无边。

小店换了人，是个和睦的叔叔，他以前见过，是爸爸的一个朋友。

“叔叔，我爸爸呢？”

小孩哆哆嗦嗦的问道，心里仿佛有了方向。

那人一看眼前刚过柜台的小孩，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怔了一下。

后来他说，他爸服毒死了，就在他妈患上绝症那天。

街坊邻居一听说这孩子回来了，纷纷跑出来看，有好心人带他去见了母亲，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逢。

病榻上的女人骨瘦如柴，被查出胃癌晚期的第三天。

自从知道希望破灭后，他们家就散了，小卖部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她整天郁郁寡欢，生意一天比一天清淡。

小洛织从小乖，懂事，讨喜。有一两个好心的大娘看他可怜想收养他都被他拒绝，怕打扰到别人的生活，毕竟没有血缘也没义务。

他就去了小姑家。小姑年轻，一个人住，他过去的时候她刚好结识了一个男朋友，两人同居了一段时间。

小洛织想着给小姑分担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却总被嫌。

“你烦死了，别跟着我出去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呢。”

“这点作业都完成不了，你还有啥用，累赘！”

……

他在她家的那些年，没少被小区里的人说闲话。

“我很早就上社会了，大概十三岁吧，”他咽下一口苦水，说，“那会儿在小理发店给人洗头吹头，时间久了老板看我勤奋，就教了我一些手艺。”

“累，一个月休息四天，起早贪黑的干，但每次拿到工资的时候我都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了。”

后来，那家理发店倒闭了，什么原因老板没说，给了他一些补偿，吃的用的还有钱，他没要，想着老板不容易。

十六岁进维修厂拧螺丝，活儿更杂，时间也紧，每天回到宿舍都得过九点，晚饭也来不及吃，倒头就睡。

难熬的他都熬了，他始终相信甜头在后面等着他。

潘生走上前去，目光凝在他微微青涩的脸上，伸手抚过他的眼角。

温度一下感染了眼周，像拨弄到了心里一根弦似的，洛织身躯一颤，一点点睁开了眼，眼底蓄光。

综影视：我家小孩又奶又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