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11) (2-1)

良久，他听到男人低沉的说:“你吃不到了……”

洛织一急就哭，泪直逼眼眶。

少年赶紧去哄:“好了，快吃吧，吃完了我再和你说。”

他说话的时候，不停朝那男人挤着眼，像在示意什么。

“我要回家……”

洛织甩手从板凳上跳下来，径直往门口走。几个孩子都好奇盯着他看。

少年一把拉住他，将人按怀里，但小家伙脾气犟，老挣扎。

他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陆叔，他刚来，不适应，就交给我吧。”

男人以鼻息视人，冷冷的哼出一声，有点把人看轻了。

少年把小孩带出这里，往小树林方向走一点，那儿有间小屋，五平米都不到，一张小床，一张书桌，没了。

他说:“这里是我的房间。”

洛织胆怯的四下瞧着，不敢多走一步，缩在少年身后。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少年扔下一句就走了。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靠着墙蹲下，把自己紧紧抱住。

少年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碗米饭和一盆菜，菜是西红柿炒鸡蛋配上一点榨菜毛豆。

他同他蹲下，把饭菜放他面前:“吃吧，我让秦姨给你做了点，我说你刚来，还没适应吃馒头，以后慢慢来。”

洛织冲他眨眨眼，继而低头打量着饭菜，心里起了微微的皱褶。

看他谨慎小心的样儿，生怕饭菜有毒似的，少年捻起半根榨菜放嘴里嚼，然后对他说:“放心吃吧，没毒的。”

看着他的笑，他心里慢慢放下了，抓起不锈钢小勺挖了口米饭。

少年看着他吃。

“刚才那个叔叔是我们这里权限最大的，你以后喊陆叔叔就好。”

“权……限……”小孩认字不多，但遇到新词总爱斟酌一番。

少年也不解释，笑笑。

很多年后，他依然能忆起少年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独有的温柔。

唯独不记得他的名字。也许，在孩子的世界从不重要。

……

洛织周身感到温暖，好像回到了以前，他把眼睛一点点睁开。

一双含笑的眼定定望着，一眨不瞬的，不知道多久了。

洛织吓了跳:“……你干嘛？”人也跟着往后退，退到床沿。

“早上好。”

潘生倒是预料之中的给人打了个招呼，唇边卷了丝笑。

好个屁！——洛织本来到嘴的脏话打了个弯咽下，脑袋突然蹦出十万个为什么后打着光退到沙发那边。

顺便扯过自己昨晚随手乱扔的裤子，开始穿起来，慌慌张张的。

潘生坐起来给自己套着毛衣:“你是不是害怕我？”

“……”洛织怔怔看过去，刚好视线撞上，他有点好笑:“害怕？”

笑，从那件事后他就没害怕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不去想，哼笑一声，起身向浴室走。

走到水池前才想起昨天太过匆忙，忘记去超市了，牙膏牙刷都没买。

潘生跟着他进来，打开头顶的橱柜，找出一把新的牙刷还有牙膏，一边拆着包装纸一边说:“知道你要用，昨晚趁你睡着去楼下买的。”

“还别说，楼下有个24小时便利商店还真方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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