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9) (2-1)

洛织掀唇道:“神经…”

手也跟着推动面前的胸膛，却不料被黑眼镜反手抓住手腕。

“你说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却又有种蛊惑般性感。

异常的大脑这时候才回过思绪，想起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一句藏语，红着脸说:“…没。”

他仍以怀疑的态度审视他。

洛织抬起膝盖将人撞开距离，紧接着便是抽出他宽厚的胸怀。

仍是拢着手打开背包，从包里抽出一条薄毯，把包锁上，走向沙发。

“看你还有精力，应该一时半会死不了。今天走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他躬着身给沙发铺上了薄毯，他躬着，背影拉出一道又瘦又长的实线，微耸的肩胛凸了明显的两处。

白衬衣罩着仍然能勾出他削瘦的身形，腰倒是极窄的，仿佛一掌便能握住。腿像一把松散的木筷子。

“有床不睡睡沙发？”黑眼镜轻笑一声。

他身形一顿，直起，仿佛思考了一刻，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不是有洁癖么…”

“……”

两人不期而遇的目光交错间，他好像捕到了少年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失落。

他这才想起昨夜无心和他说过的话，其实不是他有洁癖，而是那帐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破个洞，会进风。

不得不靠着边睡，用腿压住帐篷边沿也正好压住了洞口，这才没让夜风蹿进来。

又因为腿太长，保持这样的姿势很累，睡到一半，他便把腿踢到了帐篷外，也就成了喂虫子的美食。

碍于面子，他只好说洁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孩子果然当真了，他不禁有些自责:“不是那个意思…”

“睡吧…”

黑眼镜回过神来看到他不知何时已躺到沙发上，把薄毯往身上掖了掖，只露出一个脑袋，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没多久，黑眼镜也睡下了。

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外面的灯火也早经熄了。大地睡了，曲松也睡了。

唯有一双眼睛透过头顶的窗子瞪着浮在夜幕中的绸云。

月亮藏起来了。

看不见。

心不见天日，迷茫，落魄了。不过是大脑仍在翻滚。

……

“婆婆！婆婆！”

一个甜甜的嗓音划破苍穹，在辽阔的大地上飞奔。

终于有一天，小孩会背诵经文了，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告诉她。

小孩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把意义不明的经文背得朗朗上口，其间，累了便把姆朗当床榻睡一会。

小孩绕着村子跑了一圈没见着婆婆，刚摔了一跤，小脸蛋蹭破一块皮，他差点忘了叫疼，心里头就搁着这桩喜事。

后来他发现不止婆婆，其他人都消失了。他趿拉着一双不合脚的人字拖，跑呀跑，街上就只有他慌乱、焦躁的踏地声。

轰——

天空一声炸响！

小孩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抬头望天。昏暗的天空破了个大洞，漏出一道又一道转瞬即逝的金光来。

接着又是一声雷鸣。

小孩哭着跑到了村民们常常祭拜的那座神庙，那里竟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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