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十三载(36)

十多年前的戏曲社还很少有人问津，许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报名参加社团的人少之又少。那年的社团人数屈指可数。

甚至还从外校招来人。

但这些人都是一群意气风发的艺术爱好者，对于唱腔、神态等方面掌握得很好，学习也快。

学校每年会有一场社团之间的较量，赢者不仅能拉拢人气，还能被上级部门重视，没准被推荐到外面的剧团。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戏曲在那时候还是冷门，人们全把心思投放在其他的社团上了，比如说儿童剧、木偶戏等等。

也不会想到那年的戏曲会唱出天际、一举夺魁。那个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为戏曲而生的，分明就是从戏里走出来的角儿。

尤其是眼神，在人们不屑一顾的眼光下做到出类拔萃的优越。

戏曲社因此成名。

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接下来的几天，有关上台者的一切负面消息传成丑话。那个孩子家境贫寒，但人家努力，却被七嘴八舌说成了“和社长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受尽凌辱…

袁凯叹了口气:“被社团的成员们挤兑，被同学们欺负，唉，倒不如不要火。”

陆行知拧眉:“没人报警？”

袁凯摆摆手，人往沙发上一靠，胸口起伏不定，低声道:“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也就是被人嫉妒实力强罢了。”

话音刚落，袁凯想到什么，忽地把眼睛睁开了，直起身目光看向他:“警察同志，我还是劝你别往下调查了…”

“为什么？”

“…没、没有。”他眼神一闪，脸皱了皱，看上去还有什么事隐瞒。

陆行知收起笔:“放心，我还会追查下去。十三年了，是该结束了。”

袁凯看着他如此镇定，冷不丁嘲他一句:“如果我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呢？”

“……”陆行知脑袋顿时嗡嗡作响！

“死了？”

“可能受不了长期的霸凌，”说话间，陆行知没有从袁凯脸上找到一丝悔意，“如果是鬼魂作祟，也不过是想报复曾伤害过他的人。”

陆行知冷声截断:“这世上没有鬼！”

袁凯:“……”

陆行知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微枯:“鬼在人心。”他顿了片刻又换了种语气说:“谢谢您的线索，我先走了，不打扰。”

行政楼一楼的大厅，陆行知找了个消防栓，坐那儿缓口气。

方才袁凯说话时的神态举止不像是在刻意掩饰，除了最后那句。

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那对案件的侦破便毫无价值可言。或许换个人会了解到当年的真相，这样还得回一趟局里查一下当年的教师人数和现在的…

陆行知有点头疼，起身走向靠门的自动贩卖机。恰好那边有人在用，他安分的排在了后边，顺便扫了几眼那上面的展示品。

“调查的怎样了。”

一道轻柔的嗓音忽然响起，是从他身前传来的，他向前边那人看过去。

若不是那人转了个身也看向他，陆行知还以为他戴着蓝牙耳机和谁通话呢。

是刚刚他问路的那个人。

陆行知装傻:“调查？”

这人戴了副薄边眼镜，平和的脸上不露一丝波澜，轻轻一笑便给人种被轻视的感觉。

语气也是淡薄:“警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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