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十三载(5)

往往不辞而别的离开总会在以后的某个场合重逢，或许换一个全新的面貌，或许一尘不变。

陆行知想也没想到会在十三年后的今日又一次遇到相似的景，太熟悉不过了。他感到不可思议，绕着浴缸走了一圈。

浴缸的白瓷上没有沾到一丁点的血迹，不止是血迹，连灰也没有。但死者的脖子下却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液已经凝固了。

陆行知戴着手套的手凑过去轻轻触了一下她搁浴缸边沿的脚踝，人死后1-3小时出现尸僵，一般6小时左右能扩展到全身。

根据这种僵硬程度，起码死了8小时以上，也就是说在工作人员走后，有什么人在外面杀了人之后再把尸体运送到这里。

陆行知稍稍抬起浴缸，用脚背支撑住重量，随后蹲下，顺着浴缸的边沿摸了摸，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老吕在记录簿上写着发现到的线索和总结，听到动静，抬头道:“不用找了，凶手肯定是穿了鞋套，或是在鞋底贴了胶带。”

陆行知问他死亡时间。

老吕想了想:“目前综合尸体本身的情况来看，估计在昨天晚上的10点到11点之间。”

“还有，”他又补充道，“周围的环境采证初步判断，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只是凶手将死者搬运过来而已。”

洛织不敢看尸体，目光一直在老吕的笔记本上:“为什么要丢在这里？是和这里的谁有仇吗？来个下马威？”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听见了纷纷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也许是他的无心之言，却让陆行知有了想法，

老吕:“问得好，小朋友。”

洛织受不起夸，脸霎时红了。

老吕搁下本子，捏了捏鼻梁，将眼镜扶正，问道:“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选在这里抛尸，还摆出这样一个姿势？”

洛织说不上来:“我、我不知道…”

在他们无奈的微笑中，他把视线重新回到浴缸那边…

有些东西，总藏在心底，挠着，痒着，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想起过去，或许是见到了与母亲当年一样的眼神。

颓丧，柔媚，也叫人迷失方向。

他还记得她说的:“在这里待着，谁敲门都别开，等妈妈回来…”

就在她说完这话后的数小时，陆行知出现了，那是他们第一次的遇见。

他打开衣橱门的时候，他睡得正香，在那会儿的梦里，还有母亲温存的耳语，也有一个深沉的背影。

或许，那就是爸爸。

……

开会之前，陆行知没打算叫醒小家伙的，可能从没见过凶案现场，害怕到昏厥也是情有可原。

陆行知原本想把洛织送回家，但先前安排下去的走访调查很快就有了消息，就没想回家一趟了。

把洛织安顿在局里的茶水间沙发上，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就去了会议室，准备给大家理清思路。

洛织做了不好的梦，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本能地慌了下，但在起身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薄大衣时莫名尘埃落定了。

他把衣服叠整齐，抱在怀里四下寻找陆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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