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荣耀(20)

　　“啪”，一道清脆利落的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那女生脸歪到一边，凌乱的长发盖了一半的脸，脖侧拉扯出的一道筋骨勾出极为锋利的斜度。

　　她压根没料到她会先动手，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空气静默半晌，她揪起边智妍的头发，以同等力道还她一巴掌:“你再嚣张看看！”

　　教室顿时乱成一锅粥，有加油助威的，有参与其中连打带踹的，也有偷偷跑出去找老师的，啥人都有，总之很吵。

　　河艺率一早就精神不太好，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什么原因。上次河道英来看她的时候，她并没提起多少劲儿，虽然现在那个家，就剩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可她仍对他没有多少感情。

　　不想了，头又痛了，胸口闷得慌，身后那些人越吵，她越难受，甚至有了呕吐的欲望。她想起课桌里还有药，哆哆嗦嗦地摸出药瓶。她的病情似乎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就连药瓶都快拿不稳了。

　　把药片哆嗦着倒在掌心，没数，也没想剂量，一股脑丢进嘴里，然后拿出一瓶水，咕嘟咕嘟往肚里灌，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做什么呢你们！”

　　周汝正简直气疯了，还没进教室就听到走廊里传来阵阵叫喊，声音是从他的班级传出来的，一进去，果不其然！

　　两个衣衫被扯破、披头散发的女生乍一看确是认不出，但彼此眼中的倔强还是做到了同步。

　　两人整了整自己的校服，憋着一股怨气似的坐回座位。

　　周汝正环视四周，沉声道:“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还有时间在这儿打架…”

　　“啊——”

　　“！！！”他话没说完，耳边听到一声尖叫，循声望去，就见河艺率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整个人抽搐不止，不止如此，双手不停地在身上乱抓，脚也跟着在地上跺起来。

　　“河同学？”周汝正不明白她怎么了，但落在讲台上的手指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河艺率疯了似的在身上又抓又挠，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走开、走开、讨厌的东西！快走开！……救我！救我！”

　　周汝正:“捉住她！”

　　先前几个好心帮忙的女生想去拽她，也不知道平时弱不禁风的河艺率哪来的蛮力，三下两下就把她们撂倒了！

　　两个男生上来，还没碰着她，就被她一巴掌挥了一脸，惊愕的看到此刻的她把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抓破了，血糊了胳膊和大腿！

　　而在河艺率的世界里，视野被铺天盖地的猩红覆盖，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由她脚底心快速爬上她的躯干，尽情地、毫不顾忌地啃噬着她的皮肉，腐蚀着她的骨髓。

　　最后连灵魂也不放过…

　　直到河艺率白眼一翻，“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浸润了她的尸首，白沫糊了半张脸，所有人都没有想出一个原因，好端端一个人说疯就疯、说死就死，就只剩下倒抽的一口冷气。

　　周汝正还没派人收拾河艺率的尸体，广播里突然响起熟悉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好久不见，各位同学，我是小A…”

　　“又是它，操！”

　　有男生忍不住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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