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

　　这倒是。他记得他们初来贵地之时，见这雪落山庄气派的景，想着在此扎根必能生意节节高，就搬来几块砖，搭了一间简易平房。刚搭好，就开张了。

　　“徐记面馆”的猪脚面是招牌，口味不咸不淡，浓香的汤汁很受大众欢喜，起初第一个顾客是偶尔经过的路人甲，见价格不贵，就要了一碗。

　　幸运的是，那人是天启城算命铺子的“包打听”，一尝这面口味独特，把这消息在整个天启城都传了个遍。顾客越来越多，本身铺子就小，两人自带的桌凳就一张，于是徐清川就让洛织去雪落山庄借凳子。

　　洛织一见那雪落山庄的老板就喜欢上了他…的衣裳，裘皮，裘皮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裘皮大衣，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通体墨绿的绸缎，领口围了一圈千金裘，做工精细，平整无皱，一看就价值不菲。洛织从进门开始就怔怔地望着面前优雅的男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瑟走过去询问:“这位少年，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洛织盯着那绒绒的、手感必然是极好的千金裘毛领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一颤:“打劫…”

　　“……”萧瑟秀眉轻轻一蹙，眯眸打量起面前瘦瘦小小的少年，年纪顶多十一二岁，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打劫的，更不像是被打劫的。

　　总之，又是个没钱的主，罢了，问问他有何贵干，打发走便是。

　　“请问有何…”

　　就在萧瑟一顿沉浸式心念中，面前早已没了少年的影儿，而他清脆稚气的嗓音由右侧传来——“哇，这凳子做工结实，一定是上好的木料吧，就这个了！”

　　洛织搬起靠楼梯的一张红木凳，有些吃力地喘了口气，走回萧瑟面前:“萧老板，我是来借你们板凳用用，我们那店突然人多起来了，凳子不够用。”

　　见他抱着板凳吃力的样子，萧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刚想说一句注意安全别摔了，后面的话语还未脱口，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的是“噗呲”声响——

　　前者是他失手将板凳落到了地上，后者是萧瑟心碎而又清脆的声音！

　　妈的，很贵的，下手轻点！小破孩！我要杀了你。萧瑟脸色惨白，微微泛了青，甚至还有点僵硬。

　　洛织也没想到一个板凳怪沉的，把凳子从地上捡起，由凳子的底部穿过手臂，搁那臂弯里，可以相对减少用力，轻松不少。

　　临走前回头想谢谢萧瑟，但见他脸色越来越黑，不禁后背发凉。

　　“萧、萧老板，谢了…”话落，小家伙一溜烟跑了出去，逃也似的。

　　……

　　总之，猪脚面不论从口感还是价格方面都略胜一筹，雪落山庄自然败落了。

　　不过今日，面馆生意也不好，换做往常，这个点了应该有两三个赶路人经过，都日上三竿了也没见一个鬼影。

　　说曹操曹操就到。

　　“哥，你看来人——”洛织眼尖，刚抬头便瞅到雪松林里走来几个大汉。

　　徐清川一见来人，慌不迭地捂住洛织的嘴，同时，把窗帘子往下用力一扯，一脚踢上了门！——

　　“嘘，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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