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17)

　　原以为可以忘记的，却在少年的又一次执着提醒下，思绪不得不回到那天。他似乎是个偏执狂。李响想了想，目光低垂:“没感觉。”

　　但愿能骗过…去。

　　洛织听后眸光微微抬起:“那我们认真做一次。”

　　李响愣住。

　　“你很执着？”

　　“是。”

　　“为什么？”

　　洛织微微一笑，眼里淡光沉落，深不可测:“你都知道我是干这一行的，你给我的反馈就像你们单位的绩效一样重要。”

　　他的话向来说得轻巧，正如他落出口的每个字眼儿，散漫，随性，不屑一顾。李响沉思良久，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他:“你多大。”

　　而眼前的少年在话落之后便将头偏到一侧，脸朝着窗外，眸光落在川流不息的景上，似乎没听到。

　　他又问一遍:“小孩，你多大了。”刚脱口，他就想收回这句话了，面前的人看着年纪尚小，但心理上未必，这点从他谈吐便看出了。

　　“我成年了，警察同志。”洛织缓缓将视线收回，移了过来，在他脸上周旋一阵，声音里带着骄傲。

　　“十八？”不过李响还是想确认一遍。

　　洛织抬动双眉，用浓浓的鼻音“嗯”一声。

　　李响见他比审讯的时候老实不少，接着问:“叫什么名字。”

　　这次，洛织如实报出自己的全名，就两个字眼儿，用电影里的慢速吐出，仿佛在一点一点的斟酌。

　　说完，粉嫩的唇轻轻抿了一下，接着缓缓张一小口，宛若待嫁的新娘对镜抹妆。

　　他的每一个小动作一一落入李响的视野，埋藏在脑海深处，往后的某个时间想起来都是窒息的回味。

　　李响避开他的目光，讥笑一声:“今天怎么乖乖回答了？上次在——”

　　“我不喜欢。”洛织冷声截断。

　　“……”

　　倏尔，他扯出一抹淡笑:“不喜欢你那边的环境。”

　　就在此时，服务员端着两盘精致卖相的牛排过来了:“二位的西冷，请慢用。”

　　洛织向她微笑道谢，看在李响眼里仍是一副谦逊的模样，似乎经历过很多事，很多他也许不知道的…事。

　　“那家酒吧是你的？”

　　洛织拿起刀叉，刀尖刚抵上牛肉，就听到男人的问话，用那种审讯时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他的手顿了下，沉吟道:“是。”

　　闻言李响眉头皱紧:“两年前的‘萤火’也是你的？”

“……”洛织眼睛瞪大了，血丝隐现在眼球周边，似乎是没听懂的样子。

　　李响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椰奶:“两年前，‘萤火’因涉嫌违规导致停业，涉案人员统统被捕，但唯独负责人不知所踪。”

　　话音顿了顿，他把头抬起来，眯着眼睛看他:“我调查过了，‘Air’就是两年前创立的。‘萤火’事发之后就被封锁了，没过多久那里拆了，再然后…”

　　接下来他不用说了，所有的矛头统统指向洛织，是他重新带人整顿了“萤火”并改名成“Air”卷土重来。

　　洛织听他把自认为充分的话说完，不禁笑出声:“确实，时间上来看，‘Air’的前身就是‘萤火’，但你别忘了，警察同志…”

　　“两年前，我还是未成年哦，哪来资格独自运营一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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