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铜镜,映照出一道清隽的美人儿,着一身凤冠霞帔,眸光潋滟,唇红齿白,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二十分钟前,他还在被婆婆妈妈们捯饬着,一边的雅子不停拍手叫好。这里的风俗,与新娘新郎同岁的宾客都得这番打扮,才称得上尊重。
或许此生,他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穿上这身喜袍,亮相全场。只可惜,没有那个人,到头来只剩下,像现在这样孤芳自赏了。
婆婆还在外边和人准备着新娘那边的事。
夜半,忽闻一道嘹亮的呼唤在头顶盘旋:“吉时已到——”
接着便是“哐”的一声,不知谁敲了下喜锣,顿时外边响起紧锣密鼓的喝彩。洛织心中一喜,起身,到门外去望,眼下,他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姑娘不见了。
所有的心思都被这锣声灌满了。
大院里,一台挂满喜布的轿子正停在门口,方才的喜婆端着手、挺着腰板儿看他,扯着笑道:“时辰已到,上路吧。”
洛织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还想着这地方风俗可真周到,连宾客都能坐坐喜轿沾沾喜气,真好。他把手交给了喜婆,喜婆带他入轿,一分钟后,轿帘拉上了,马儿迈开了蹄子,向着那喜堂而去。
*
他看到了喜堂,清一色的红充盈着眼球,高堂之上有和蔼的父母,嬉笑欢闹的群众各个散落在筳席间,歌舞升平,盛世繁华。他从没见过此番景象,着实惊住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那时候人们的喜悦都张扬在脸上,听闻振奋的宣辞,换谁不激动。
一双露了点在喜袖外边儿的玉指没过一会儿就被身侧的人一把拽住了,力道极大。明明是眼睁睁看着发生的过程,结果却像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样有种真实的痛觉。
洛织下意识地抽出了手,抬起清眸看了过去,视野被血一般的红色覆盖了,隔着真丝布料,他闻到了一阵清冷的气息,带着绝望,带着死亡。
他浑身一搐,抬手在眼前胡乱抓了两下,欲撕破这层血淋淋的景象。
有人在尖叫,凄厉地叫,他看见了,面前这张脸,这张与他平行时空的脸是赵吏!——“吏叔叔!”
赵吏一双深邃的黑眸渗出凄冷的月华,像往常一样冲他露出了一个痞笑,声音淡淡的,似乎带了点哽咽。
“该醒了。”
……
洛织腾地睁开了眼,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白色的吊灯还挂那儿,不过是暗着的。身体某处传来了一阵凉意,他低头看下去,竟发现身上还穿着梦里的红色喜袍,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点虚脱,侧着身子,单靠一肘之力撑着坐起来,头还有点晕,好像脑袋里装着一浑浊扭曲的空间,在那儿撞着。
赵吏端着牛奶出来的时候,见小家伙已经醒过来了,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醒了…”他把牛奶往床头一搁,倚着墙,支起一条腿,抱臂睨他。
目光喜忧参半。
洛织虚弱地抬着眸子迎着他的视线,声音有点哑了,“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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