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2(17)

那个孩子皮薄见骨，身上被血染红了，左胸口有一洼黑洞，从黑洞里正汩汩向外冒出鲜血，血顺着他左侧的肋骨坠出一道“红河”。他的头埋到胸口，脚离了地有半尺，被那两人架着胳膊肘，好似在向洛织炫耀他们的“业绩”。

“你们到底是谁！”

洛织朝着那方向怒吼，同时，手中抽出了锁魂链，在这里，他能正常使出法力了。但是现在不是感到庆幸的时候，他已经陷进了泥潭。

他想把小辰救下来。挥起手中的银链，向那两人抽去，银链在空气中摩擦出噼噼啪啪的火星子，触到那两人的发丝，蹭地蹿上了一把火，连同小辰的尸体也一起被火苗吞噬！

“——小辰！”洛织绝望地喊，他没有想到会误伤无辜，也不会想到锁魂链在他手里升了级一样，威力加强了。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两下枪声，紧接着，他被人单手拦腰抱了起来！

赵吏一手举着枪，向那方向低吼:“——什么人派你们来这里撒野！”

不过，他开枪射中的只是两绺灵魂，强劲的子弹射穿胸膛，灵魂灰飞烟灭。没了支撑，小辰的尸体“砰”地掉到了地上。

“小辰！…”

他挣脱着赵吏的束缚，想去看看小辰的情况，却被赵吏一手按住，他把头偏过来，冰冷的视线和着窗外漫进来的月光穿透他的视网膜，声音听似毫无人情味:“你别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行不。”

洛织心口一滞。

*

赵吏一早去了趟冥界，向茶茶打听了这次任务的重要线索。

那天晚上看到的废弃医院前身是日本人创建的实验基地，抗战时期，不少中国人被俘。当时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日本人为了了解中国人的所有信息，不惜抓来无辜的孩子，送到那间实验基地“做测试”。

他们取走一个半岁大女婴的心脏，就是为了了解它的供血走向；

他们挖出三岁男童的双眼，钻研人类视网膜最初的模样，再与老人的视网膜相比；

他们摘取十七岁少年的睾.丸，吸取一毫升精.液，注射进少年亲生母亲的体内，观近亲繁殖能繁殖出怎样的胚胎；

……

在那本小册子上，是保安大叔亲眼目睹的真相，他没上过学，不会写字，就只好把他看到的以最简单的方式画下来。就在他画完他们亲手杀死少年准备抛尸以后，被发现了。

同那些中国人一样，他死无全尸。

赵吏说，这里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甚至有些“人”是那股神秘力量凭空捏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人以为这是一所普通的儿童医院。

它的背后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都被还原，你之前看到的都是那东西创造出来的假象。”赵吏说这些的时候，那边的走廊响起一串巨大的动静，两人循声望去，尽头的那扇门开了，一大波鬼魂鱼贯而出，你推我挤，争先恐后。

赵吏把洛织拽到身后，大喊:“你先走！”

“不行，我…”

“这里有我就够了！”

赵吏说什么也不想让洛织掺和进来。虽说是搭档，但洛织总觉得那只是名义上的一个称呼，这十年走来，赵吏无时无刻不在一个人逞能，总是单枪匹马，偶尔让他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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