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面对着美术楼,虔诚的拜了三拜,口中念着几句听不懂的咒语。杜城耐不住性子,想上前问个清楚,但又怕冒犯,态度委婉,“同学你好。”
他听到有人喊,忙转过身来,人却还愣着,手保持了合十的姿势,谨慎的把两人打量了个遍。
“…我想请问,额,学校的行政楼怎么走,我带我儿子来咨询转学的事。”不知为何,见到这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杜城有些不知所措了,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能套近乎的话。
洛织:“……”
但杜城脸皮厚,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很自然。
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缓启唇,声色淡漠:“穿过你背后的竹林便是。”
“嗯?”杜城摸了摸后脑勺,往后瞧着,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哦,这样啊,谢谢你啰。”
男孩没哼一声,垂下眼,准备走。
杜城突然叫住他,“等下,同学,我还想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男孩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却是不同于刚刚,漆黑的瞳仁微微颤动了,显慌张,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猜疑。
杜城将胸口百转千回的气缓缓吐出半截,挑起一侧的眉,嘴角扯了下,“不瞒你说,我是一名警察,如果这幢楼有什么异常,请你及时汇报。”
一听到警察二字,男孩慌慌张张地加快了脚步,头也没回地跑了。
杜城挺起腰杆,微微仰头,目光注视着那抹消失在竹林深处的背影,“…他有秘密。”
不一会儿,洛织也走进了他的视野,他走得很快,似是生气了。杜城腿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了,“走那么快干嘛…”
洛织沉声:“要迟到了。”
杜城闻言看了看表,确实,离预约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于是抓起洛织的小手走。
卡点进了教务处,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就听负责招生的老师讲了学校概况,还有师资力量等等,总之能吹嘘的一个不落。
期间杜城旁敲侧击的询问有关美术楼一事,祁老师先是一愣,皱眉,然后反问他是不是在来之前听说了什么,杜城表示没有。
“每个学校多少都会有一个两个的传言,但都不是真的,也就是同学们之间营造的气氛而已。”
杜城觉得有理,就没把那事放心上,眼下最关键的是洛织,转学申请已经提上去了,说三到五个工作日能给到回复,杜城终于松了口气。
回了家,杜城叫住了他。
洛织刚把书包卸下,忽闻此声,转身,视线与其对上。
“你的病…”向来不擅表达的杜城有点窘迫,盯着他,眼眶泛红,“好了吧。”
洛织一怔,随后嘴边漾开浅笑,向他走近一步,嗓子微微有点哑了,分外撩人,“有哥哥在,我一切都好。”
杜城听后,脑中的一根弦反倒是绷得更紧了,手不受控制地抓起他的手腕,将其举高,呼吸急促了,一秒后,他才意识到这动作确是异于平时的自己了,倒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没想好如何解释。
就只能顺势欺身而上,目光灼灼,咬了咬牙,一滴汗沿着他的额角陡然滚落,“那你去学校上课,如果犯病了,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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