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很黑,头顶的应声灯坏了几盏,钨丝凌乱缠绕在灯泡上,怎么跺脚都不再亮起。穿堂风拂过脚踝,裹挟着几片凋零的落叶,被扔到眼前。
这一带已经很少有人居住了,虽说是城区,但是附近连一家便利商店都没有,公交车站距离这里也有两三公里,生活上十分不方便,所以原本居住在这的居民都搬到更繁华的市中心去了。
留下来的只剩一户人家。
洛织拐上三楼,在第一间前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边缘生锈了的门牌,门上还贴了张纸。
赵吏扯下通知单,粗略看了一下:“…是拆迁通知书。”
洛织冷哼:“别去相信这些,都是骗人的,政府说拆迁都说了好几年了,也没见他们落实政策。”
赵吏将手中的通知轻轻一甩开,展示在洛织眼前:“这次应该是真的吧,时间都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一…”
洛织怔住。
踮起脚尖去看那张薄薄的纸,他认得几个字,很快就读懂了纸上的一五一十,心有点慌了,手搭在门上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
还不知道父亲有没有看到这张纸,就目前情况来看,纸是完好贴在门上的,十有八九没有注意到,而且纸上清楚记着,超过拆迁时间三天不搬,将强制执行。
他有些焦急了,不停拍着门板:“…爸爸,爸爸!”
赵吏把他拽到身后:“别费无用功了,你现在不是人,他看不到你当然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那怎么办?”
洛织声音里带着绝望和焦躁,无助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赵吏抬起手掌,运了运气,紧接着一掌挥出,只听门“咔嗒”开出一条缝,他冲洛织递了个眼色:“进去吧。”
屋子不大,却有两间房,其中一扇门紧闭,窄小的客厅里摆着一张圆桌,七零八落的倒着空的酒瓶,还有几盘吃剩的盘子。
空气中弥漫着发酵过的酸馊味,洛织就明白父亲又喝得酩酊大醉了,每次他喝那么多的时候就是思念母亲的时候,果不其然,当洛织蹑手蹑脚走进他的房间,看到的场景正是洛斌斜躺在床上的模样。
房间里只开了盏小台灯,晦暗的光线丝丝缕缕冒出,看不真切,床上的人闭着眼,眼底一片血红,看起来确是醉的不轻,他的嘴里不住喃喃:“…小丽…小丽…织织…”
赵吏见状上前职业性的探探鼻息,又打量了一番周围,问道:“你爸爸以前也这样?”
洛织酸了鼻,咽咽眼泪,微微摇了摇头:“不,他只有想念我妈妈的时候会这样…”
然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洛斌有三百六十三天是用来想念的,那种过度思念又无法拥有的滋味令人抓狂,就只好以酒消愁。
洛织懂事地上前,帮洛斌把毛毯盖上,动作格外轻柔,但洛斌似有察觉,缓缓睁开眼,模糊渐清的视野赫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洛斌吓一跳,酒醒了一半:“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赵吏偷偷将洛织藏到身后,淡然回答:“我是洛织学校里的老师,来了解下家庭情况,见门没锁,敲门也不应,有点担心,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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