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地得手后,洛织走路的脚步都自然而然变得轻快起来,但这股高兴劲儿还没持续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洛织。”
洛织怔了一下,转身,便看到樊胜英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领着果果朝他走来,樊胜英上下打量了一番洛织:“好久不见,长高不少呦。”
洛织对他并没多大好感,冷着脸,象征性地回道:“嗯。”
似乎意识到陷入僵局,樊胜英避开洛织存疑的目光,四下张望片刻:“你现在跟你姐住一块儿吗?”
“怎么了。”
“没什么…”樊胜英犹豫一下,说,“我刚来上海,想在这里长期发展下去,顺便给果果报一所好点的幼稚园。”
洛织闻言低头看了眼果果,小孩刚好抬着小脑袋,一瞬不瞬地盯住他,黝黑的眼睛是不掺杂任何的纯澈,洛织心里再怎么和樊胜英过不去,但没办法跟屁大点的小孩较真。
想着,洛织动容一笑:“行,你能来上海发展,姐姐肯定也很高兴。”
樊胜英听着,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到他怀里抱着的新包上,看似被包装得完美无疵,但仿佛能被他尖锐的视线刺破一样,洛织注意到了这点,下意识揣紧了包,侧身避开。
“一路上累了吧,先上去休息下。”
洛织领着二人到达22楼,刚出电梯,果果高兴地甩开樊胜英的手,在楼道里来回奔跑、四处转悠,即使周围没有任何吸引人的景色,在他眼里也是别样的风景线。
洛织赶紧去拽他:“果果,别乱跑。”
屋里的樊胜美隐约听到一阵熟悉的嬉闹,拉开卧室的移门,探出脑袋,门口传来窸窣的开门声,她踩着拖鞋走去开门,正看到洛织刚掏出钥匙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身边是东张西望的果果还有…樊胜英。
樊胜美显然有点不乐意:“洛织,你怎么带他们来了。”
洛织勉强挤了点笑容出来,却僵硬极了:“前两天我爸跟我说的,哥哥他想来上海发展,大概这两天会到,没想到那么巧,被我碰上了。”
“哦。”樊胜美冷哼,抱起双臂,警了眼杵在门口的三人,径直走回屋内。
说起这樊胜英,在还没跟妻子离婚前,始终保持着三十多年的“辉煌”,自从家妹背井离乡、只身一人去上海打拼,逢人便说家妹是家里的栋梁之才,对樊胜美的崇敬之情渐渐演变成一种理所应当的施舍,想着既然在大城市赚了大钱,多少得拿出点来孝敬家里。
何况那会儿樊胜英刚结婚,家里那婆娘花钱如流水,单凭他一人在小超市里打零工根本养不活,没出两年,又怀了孩子,这下开销更大了,虽然她花钱大手大脚,但有了孩子后变得收敛不少,并且总愁着没钱买奶粉、买尿布,最后就将所有责任推卸到樊胜英一人头上。
没出两年,两人就离了婚,从那以后樊胜英彻底跌入低谷,性情大变,倒不是脾气变差,反而有了远大的志向,和洛斌商讨好久才决定去上海长期发展,洛斌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当然是欣慰的。
不过,这些在樊胜美看来,只是某种欲盖弥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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