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李公公倒是畅通无阻,宫人未作阻拦。奇怪的是,随着步步深入,宫中的长明灯逐渐减少,越到后面越是昏暗。沈霁阳不禁皱了皱眉,这种环境待下去,人不病就是稀奇事了。
待李公公推开一扇大门,与外面的凄清不同的是,庭园里面灯燃的如白昼一般耀眼,晃的叫人眼前一青,片刻缓神后,沈霁阳才能看清其全貌。
白石铺陈的砖路贯穿了整个院落,素净质朴中不失美观。整个院子可见都是下了功夫的,尽显奢华的同时又不落俗套,清雅秀丽。亭子以上好的檀木搭建而成,连横梁都攀上了独特的凤纹,就坐落于一丛丛栀子花旁。不足的是,那花开的虽好,但过多簇拥在一起,连路上也萦绕着浓重的香气,久了甚至让人有些气闷。沈霁阳扫了几眼四周,确定了一个事实,这座庭院的墙,比一般要高得多,杜绝了一切翻过去的可能,像是防着谁过来,也像是阻碍着谁出去。
路尽头是一座华美的宫殿,门前立了一道高挑的明黄色身影,他背过身负手而立,似乎在此等候已久。
“陛下,沈公子已带到。”
“见过陛下。”
李公公一见到刘渝就连忙跪下了,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可见有多熟练。沈霁阳则是微微作了揖,算是表达了尊敬。李公公在一旁各种吹胡子瞪眼,他只当没看见。开玩笑,公公哪来的胡子?
刘渝并不恼,英气俊朗的面容透出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他笑容款款,眼波闪烁。
“李苟,不得无理。深夜还让你入宫,是朕的不妥。”
“此乃臣的荣幸。”
并不是沈霁阳仇视皇族,相反,他对于刘渝的功绩还是十分认同的。尽管刘渝即位不过两年出头,但这期间无外羌侵扰,无冤假错案,百姓生活还算安宁。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无疑是值得肯定的,毕竟能做到的人也不多。无奈沈霁阳不是一个喜欢屈膝讨好人的烂性子,即使是皇帝也是如此,作揖可以算是他的最高礼节了。刻薄寡意,冷淡不讨喜说的就是他了,连父亲也总是说他儿是块木头。
刘渝没有再与沈霁阳过多交谈,转身便进了屋。李公公连忙跟上,还不忘哼了沈霁阳一声。沈霁阳觉得有些好笑,不予理睬迈进了门。
不得不说,这保密措施做得是真好,即使到最后了,也要设一层屏障来遮掩屋内人,再配上整座殿内辉煌的装饰,饶有金屋藏娇的韵味了。幔帘后突然传出几声微弱的咳嗽声,侍从见刘渝眉头染上的焦急,连忙掀开了这层纱幔。
远处一人斜倚在贵妃榻上,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光是那一抹单薄纤瘦的身影,就让人心生向往之意。
“阿翳。”
刘渝示意,沈霁阳这才得上前几步
沈霁阳见过不少美人,甚至收到过一些京城赫赫有名的美人的邀约,但当看清那位的容貌后,竟微不可察的失神片刻。
大概是晕眩带来的呼吸不顺,他原本紧抿的唇微微开启,断断续续的换着气,为他添上了几分病态的美感。应该是常呆在屋内,皮肤比常人要白皙上许多,脸上因发热泛起红晕,相互映衬尽显娇韵,让人生出怜爱之意。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睫毛因为疾病带来的痛苦微微颤动着,好似蝴蝶翅膀一般一下下的扇动,带起了心头的一丝荡漾。听到刘渝的呼唤,那人勉强睁开眼,一双饱含盈盈秋波的眼就这么望向了沈霁阳。沈霁阳看着他眼里晶莹的泪光,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
刘渝本想继续待在此处,但一个护卫匆匆跑来,与他耳语了几句。他神色一变,交代了李苟几句,便带着几个护卫匆匆离开了。李苟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站在沈霁阳不出三步的距离,死死的盯着他的一句
沈霁阳探上他的手,脉搏虽不及一个健壮的成人一般那么强劲有力,但绝对不像美人表现出来的那般虚弱,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并不是重病缠身,反倒像是用了一些药物强行阻塞了脉搏?
他抬眼,对上了美人的目光,他微微笑了一下,眼波流转,已不复刚才羸弱的样子。他微微启唇,做了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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