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算他走运。”祁巫皱着眉头想。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师姐穿过人群,来到了祁巫面前,她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底底笑了一声,随后挽着祁巫,笑着说:“姑娘莫要说笑了,此人是我的相公。”
周围人声议论纷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祁巫被师姐拉走。
“胳膊被划破了,没事吧?”师姐和祁巫坐在亭子下面,师姐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个朴辛难,就是条狗,本来还想着你别把他打出什么毛病来了,结果他居然挟持人!真不是个东西!”师姐气得一拳捶在了木柱子上,木柱子从那里开始裂开了一点。
“师姐,我胳膊好痛。”祁巫皱着眉头,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啊,好了好了,师姐给你上点药。”师姐从怀中掏出一小陶瓶子,拔掉瓶塞,把白色的粉末状的药倾倒在伤口上。
没有纱布包扎,只好把衣角扯下来包扎。
幸好这个亭子没有多少人来往,只剩下他们俩,孤女寡男,共处一亭。
“还疼吗?”师姐看着他。
“好多了,不过我得庆幸了,他扔出的不是兰花镖,不然我这会儿该一头栽河里。”
“你要是死了,我还得把你捞上来,把你的手啊,脚啊,内脏全部掏空再扔到乱葬岗去。”
师姐笑着说。
“可惜了,没死成。”
天气突然骤变,下起了大雪。
“师姐,你在哪里,每天都是怎样的啊?”
“唉,早上起来要给他们一家子做吃食,每日还要洗衣服,还要被人白眼,还不得出门,让我一个见血惯了的女子去做那小男人才做的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就大闹了一场?还偷了他的银两?”
“非也,我把他揍了一顿,偷了他的全部银两,去酒楼喝酒,银两花光了,再回去时,发现他已经把休书写好了。”
师姐懊悔不已,“早知他休了我,我就不该回来,师傅将我臭骂一顿,还抽了我三十多鞭!幸好我把牛皮裹在了身上,不然的话,我稚嫩的肌肤就皮开肉绽,丑陋不已了。”师姐想想还笑了笑。
“啊……早知道每次被师傅罚的时候我也这样了……”
一小团毛茸茸的雪花落在了祁巫鼻子上,应该是被风吹进来的。
它融化了,变成了水。
祁巫往别处看去,漫天雪花纷飞,如同夏日的柳絮,被风卷起来又飞到别处去。
此时,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披着银白色金丝边的披风,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亭内的两人。
祁巫和师姐有说有笑,师姐笑着笑着还会摸摸祁巫的头。
祁巫在那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十分乖巧。
不像平日里的他:一双锋利的鹰眼,抿着的嘴唇,挺立的鼻子,尾处挑起的剑似的眉毛,一张冷到不能再冷的脸。
这个女人又是谁?能让祁巫喜笑颜开?
湖中的亭子,格外的扎人眼,但是赶到下雪,人人都钻回了家里,无人再闲得看那个亭子。
“冷吗,霜儿?”师姐摸了摸祁巫的耳朵,“你的耳朵冻红了。”
祁巫有点高兴,他的眼睛反着光,笑着,嘴角的酒窝不是很明显,但是笑起来格外好看,“那今晚可是能吃上饺子了?”
“你要想吃,我单独给你做便是,在百蜂楼里,你要问师傅能否吃上碗饺子,师傅是会向你索要钱财的!”
“也是……”
“冷吗?”
“不冷。”
师姐抿了下唇,半眯着眼睛,随后叹了口气,“在这百蜂楼里,要找到几个人能把话说到一块儿去都难,更何况是我俩这样的人呢?”师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吧,回去休息一会儿再出来吧。”
“好。”
“噢,对了,布料还没选好呢,先陪我去选布料吧,还得打点醋,不然做了饺子,少了醋就没有那么香了,还有还有,买完布料再一起去新开的“昙红糕点”里去尝尝那里的招牌甜点吧,好吃到一整晚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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