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纶的生辰宴我还是不掺和了,我手笨又人微言轻,出了差错会让傅纶生辰过得不舒心的,不如交与皇后娘娘全权负责吧。”
亓琮安看着眼前人腮帮子鼓得像松鼠不由的含着果饯一上一下笑出声,咽下口中后喝了口茶驱驱口里甜气。
他不喜欢甜食,她喜欢就好。
亓琮安拿了盘子里的软布帕子替人擦嘴,忍俊问她:“还没有用膳吗?瞧瞧把我妻饿得。”
杨贵人泄了气似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吃完了嘴里的果子才说:“吃了两份海棠酥,傅纶把她的那份也给我了,我没有吃,想留给七郎尝尝。”
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了份用油纸包起来的点心,不过三四个拇指小块的两三个,连孩童都只当零嘴吃,一两份哪里吃得饱?
亓琮安吃了一个,味道不算甜,胜在酥脆清香,是他吃得最多的一类口味。
杨贵人递给他了之后便抱了蜜饯碟子在怀,说道:“那七郎吃那些就好,这些都是我的了。”
“好好好,都是我妻的,夜里饿了我同你去御膳房偷些你爱吃的,同小时候那样。”亓琮安宠溺地看着她,似乎看满了月亮也不够。
杨瑟弦点了点头,又四处打量了下见没有人仰头贴耳小声说:“别被起居郎瞧着,不然明日言臣也改骂你。”
亓琮安说了几声好,目光瞥见了窗外飞雪攘攘,今年的冬来得格外的早。
玉园里,寒酥娘子弹了一夜的琵琶,指尖泌的血珠染红了琵琶弦,雪落在鼻头,冻得她泪水滑过脸侧,跌进雪里砸了一个深坑。
薛冬站在屋子里下看着她,斫桂睡得香沉,她遇冬便容易生病,没人去劝寒酥娘子。
“风雨欲来风满楼,”玉娘子落了棋子,那琵琶声顿了顿,断了根弦,“剑霆,该为宛蘅做些事了。”
南宫虹支开琉璃窗上的布帘,看着外面早雪纷纷飘落,隔着雪落,远远看着那消失在尽头的狄郡。
“欲成大事,必会星离云散,这是阿姊教我的,我又岂能因为谁才去做某些事?”南宫虹腰间玉佩挡着了绣工拙劣似孩童乱来的格桑花荷包。
南宫玉笑而不语,伸手假意想去碰那荷包便看见南宫虹起身避开。
南宫玉收回了手,白瓷般的手腕上一支碧绿的翡翠镯子露了出来,滑落磕在了茶案上,碎了。
南宫玉将碎片捡进空茶碗里,撞得叮当清脆。
“这镯子原是薛枕醉欲在薛冬百日宴上亲手送给薛易氏的,奈何死得早,和我成婚那夜后就送给我了。”
“归峄城洪灾的法子说难也不难,虽说归峄是城可当地的雾川茶一斛可比黄金,历代刺史下去哪个手里面没点金香玉屑?可今年的刺史气运不好,前些年拿烂泥糊的坝子塌了,送了些孝敬给工部就想掩了下来。”南宫玉将茶碗递给了孤灯让她扔掉。
“可他咬谁不好偏偏咬着了魏正则这个老骨头,害得如今满朝都以为是咱们南宫氏要为难薛氏,左右不敢出折子想法子。这归峄是块肥肉,就问是皇后要,还是定北王要,皇后若要就直接安排人换个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替了旧刺史,若是薛家或者定北王敢夺,再死几个人又有何妨?懂了吗?阿虹,非败且敌不迎而战。”
南宫虹抱剑离开,琵琶声欲停已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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