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放回檀木托盘,薛冬松了口气,又递给斫桂,自己搀着玉娘子往客房去,爹爹留在前堂应付客人。
“你几岁了?”玉娘子走得慢,似乎脚上有伤。
薛冬规矩得有些害怕,答道:“回小娘,虚岁十七。”
“十六啊,才比我小两岁……”玉娘子似乎在回想什么,“往后唤我玉娘子,私下里可以叫我姐姐,小娘母亲太别扭了。”
薛冬有些吃惊,抬头看向人时被人美得说不出话,看上去不似中原人温婉,也不太似沙苏人火热,倒像是热火温开的雪,一双含情眼若是顾盼起来让人难抵,琼鼻若脂,大红喜服衬得她娇媚异常。
“‘中原窈窕雪,天山姽婳玉’果真名不虚传,你真好看,让人越看越喜欢。”玉娘子莞尔一笑,登时天地间娇花黯然失色。
中原窈窕雪,天山姽婳玉。这是世人对她和玉娘子的赞誉,同是二六年华,她在冬夜宴上赤足踏雪十步做出了《咏宴》,玉娘子则传闻是在两军阵前勒马救父,破了槭郡无将困境。
薛冬不解也不敢多问,南宫氏发源于蜀蕲渝州,南宫庄是先帝亲封的武状元,虽说玉娘子这是一个尼哈(omega),在边塞吃了沙子,与寻常女子到底不同。
薛冬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时,玉娘子已拉着她走了小半截路,不觉两颊烫红要说抱歉,玉娘子却反而拉着她手撒娇:“好妹妹,过几日待族里人拜会完后你来我这儿,我有只爱宠舍不得留母家吃苦,但留着也不大合宜,不如就做个人情送你罢了。”
“这怎使得?”薛冬摆手拒绝,常言无功不受禄,这女子母家之物多数是自己舍不得的心尖物件,她与玉娘子本就是母女辈分,其中关系更是难相处的。
玉娘子看起来也不难相处,见人不喜欢便讨趣地收了手,正过枯杨时自喃:“想不到离了大漠,便没人喜欢你了。”
传闻这位玉娘子的第一任丈夫正好是沙苏小首领,情深伉俪,可不慎落了马,被马踩死。
薛冬抬头看向四合院上那方天,只觉得日头被浮云一遮,阳光从缝隙透进来,照得古色古香旧府邸有了一丝虚幻的浮华。
玉娘子回头看向薛冬莞尔一笑。
她在笑什么?或许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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