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我?”柯晚洲往后退了一步,却碰到了壁将他挡住,转身,什么也没有。
“是吧,但也不是。”曲簪的声音听起来很犹豫。
“我自入门很少出药庐,你我不认识才对。”
“是啊是啊。”
柯晚洲伸出手向着受阻的地方摸索,确实有堵气墙挡在他身后。
“唔,你出不去的,林师兄的结界,你灵力不够出不去,当然,邪魔也进不来。”
柯晚洲回头,却见曲簪蹲在地上,指尖为笔,大地为纸,画着什么。
“那,‘找到了’,是什么意思?”
“唔,你在害怕?嗯,也对,你没有灵力,会害怕。”曲簪站起身,拍了拍,弄掉手上的泥土,“星监传统,洗剑礼前参加仪式的弟子需要做一次占星,你猜猜我占到了什么?荧惑。”
完全不给别人猜的机会。
柯晚洲书读得多且杂,他记得有本传记这么写道:
荧惑为勃乱,残贼、疾、丧、饥、兵。
“当时把老头子都吓了一跳,不信邪又请了老祖宗出关帮我占卜,结果还是一样,啊,忘说了,卜忌事细事具,占卜越笼统越易得到答案,付出的代价也越小”,曲簪撩了把短发,“诺,这就是我的代价。”
“所以,当时你并不知道谁是变数,因此只能一个个试?”
“嘿,没办法的办法嘛,谢归、雪砚和我是搭档,蒋倾昨天也试过了,五个人只差你了。”
柯晚洲心中苦笑。
“那你找到了。”
“唔,是,也不是。”曲簪打开香囊,倒出了刚刚装进去的骰子,“你看,碎成两半了。”
玲珑剔透的八面骰从正中间劈裂开来,均分成了完全对等的两半,切面光滑,并不会是因为刚才掉在地上而摔碎。
曲簪丢了一半到柯晚洲手中,“半心之象,说明你呢,只是荧惑之一,给你的那一半是阳骰,点数为奇,阴骰我先收着,若你出事了,阴骰会有反应。”
柯晚洲将半面骰在掌心翻了翻,骰心的朱砂缓缓流下汇聚成一个红点,“这是,让我去做诱饵?”
“啊。”
曲簪的惊呼又短又急,继而神态懊恼,低着头,手指搅动着半颗骰子,嘀嘀咕咕道:“我都说了我不行,老头子还不放过我,让师兄直说多方便啊,真是的。”
“那我会死吗?”
“欸?”
“会死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曲簪有些不解,“肯定会死啊。”
柯晚洲有些恍惚。
三年前的噩梦,天生废体,如今又是半心荧惑,好像他的经历都在告诉他。
去死。
红色的,粘稠的,窒息的。
眼前一片模糊,那血花的黏液从脚底渗出,倒流向上,堵住了他的口鼻,他的眼睛。
温柔又怜悯地,杀死他。
“柯晚洲。”
谁在叫自己。
“柯晚洲。”
柯晚洲是谁?
“柯晚洲。”
师兄,是师兄的声音。
“你没事吧?!师兄师兄,柯晚洲他突然流鼻血了!”
柯晚洲意识恢复的一瞬便听到曲簪那近在耳畔的惊呼,然后是识海终传来的,平稳的呼唤。
“柯晩洲。”
作者:食言了,临时加班,周末大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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