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启引 (2-1)

长剑出鞘，微风拂过，斩得梨花尽落，一剑，气意凌然，堪称绝妙，可下一刻，便听见了剑身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少年扶着亭台的柱子缓缓地俯下身来，不停地咳嗽。

“怎么好好地想起舞剑了？”萧瑟替他收起了听雨，扶着少年坐到了一旁。

轻笑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少年微微抬眸，本是天真无邪的眼睛却满是空洞，他就这般苦涩地望着萧瑟。

一场大梦，再次初醒，迷糊的身影，绝望的呐喊，他的心仿佛被刀划过一样痛苦。

【正文】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日，画完了所有的宣纸，却已经绘不出那手持弯刀的男子，可模糊的记忆总是历历在目……

雷无桀：萧瑟……

雷无桀：为什么啊？

他将怀中一沓画都放在了萧瑟的面前。

为什么记不清那些人的面庞，就仿佛人生之中匆匆而过的一个过客，他人皆说，不过是大梦一场，梦里什么都不是真的。

淡淡地瞧了一眼，萧瑟便看见那一幅幅都是没有画出面庞的画，他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瑟：雷无桀，你为何要纠结梦中之事？

其实少年也不知，他只知道，猛然惊醒，窗外有着点点微光，而自己的心仿佛因为这些被牵动着情绪，越陷越深却无法自拔。

他回答不出来，苦涩地笑了笑，收起了那些画纸，拿着听雨，跌跌撞撞地又回了屋。

无心：说话这么决绝？

萧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回答道。

萧瑟：他总要分清楚梦境与现实。

小神医说，有些事只能靠他自己慢慢地走出来。

萧瑟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刚想起身，却被无心拦了下来。

无心：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

可是今日不同于往日那般的嗜睡，少年看着火盆里燃烧殆尽的灰烬，一坛接着一坛的酒灌入了腹中，喝不了了，就扶着床沿不断地咳嗽，起先不过是干呕，再后来一咳便满是鲜血。

他用酒精麻痹着自己，却越发的清醒，脑海里总是回荡着那柔声的呼唤，再怎么回想，也忆不起面容。

模模糊糊间望见了一个身影，少年先是一愣，鼻子一酸，便扑了上去。

雷无桀：萧瑟，萧瑟……

轻声地呼唤着，也不过是给漂泊的自己找到了一个依靠。

萧瑟满眼担忧地看着怀中的少年，顿了顿叹了口气，伸手又将他揽了揽。

萧瑟：小夯货啊，小夯货，你说你……

他没有再言语，眼角早已一片温润，明明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雷无桀向来也不想让他人担心，就算身子骨越来越差，可和旁人道起之时大多都是“无事”“不用担心”。

渐渐的没了声响，许是累了，少年也闭上了眸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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