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一生中最不缺的,应该是酒了。
自从几年前偷喝那一次后,高兰便觉得自己找到了人间珍宝,常常会去帮兄长干些事,拿了银两,换酒喝了。
兄长名叫高枢,字乘月,是源州的县令。
高兰与朋友去买酒时,耳边就会响起高枢的唠叨声:“温言,少喝些酒。”
高兰讨厌高枢唤他的字,太像个女孩了!
他总是还嘴道:“乘月!别叫!”
“无礼。”高枢半闭着眼,用戒尺轻轻打了高兰的左手手背,“没大没小的,下不为例。”
虽是说下不为例,但哪次不是放过他了呢?高兰碎碎念着,提酒走了。
高枢书房的门原来是半开着的,可在几年前高兰进去翻出了一个卷轴,上面写着“高枢亲启”。
再打开,就看到了三个字——“赠高枢”。
随后,高枢进来夺走卷轴,将他赶了出去,锁上了门。
高兰也不知道高枢在里面干了什么,只是听高枢忽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混账东西”。
高兰不敢询问,无声地听着,担忧地想进去,又止住脚步,等哭声转为呜咽,轻轻悄悄地离开了。
自此以后,高枢每每出门,都会反复叮嘱高兰不要进书房,高兰都答应下了。
高枢今日出门匆忙,并无嘱咐,高兰喝了酒,没锁的书房勾起了他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他又翻出来了那卷轴,打开后细细看起来。
——“深山难出路难行,深宫吞人不早知。了确天下无数事,万千红丝只一条。难忘,难忘!却道种种不如前。苍天不解故人情,负君相依又自嘲。”
高兰毫无波澜地往下看,到了落款那吓了一跳。
“陆漾。”他颤抖地念着,脑中十分混乱。
陆漾,大篱倾文年间的皇帝,篱明帝。
倾文三十四年,陆漾病逝时,留给高枢的一道密信,莫非……就是这个?
想到这,高兰吞了吞口水,把卷轴放回了原处。
晚上,高兰见高枢回来,满脸疲倦,叹息声连连。
高枢今年四十有三,脸上却没有皱纹,除了黑眼圈外,可以说是极其俊美,路边的姑娘看了都可能跟着走一段。
高兰上了床榻,假寐。
听见高枢的脚步声朝自己这里来了,高兰又莫名心虚了。
“温言。”高枢道,“起来,我知道你没睡。”
“哥……”高兰坐起来,缩了缩脖子。
“你有没有进我书房?”
“没有!”高兰赶忙摇头。
高枢突然抱住他:“温言,说实话,说实话,到底有没有,不要再骗我了。”
“哥,对不起,有,有!我进去了……”
“没事……没事……”
在高兰出生一个月前,爹就被朝廷杀了,娘又在生他的时候死了。
家里人说,如果是个女孩,就扔了,如果是男孩,也就算了。
很幸运,高兰是男的。
高枢和高兰住在舅舅家,舅舅死后高枢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当官后把高兰拉扯大了。
高兰现在,也有二十二岁了。
算命先生说,高兰原来命中多劫,现在,全转到高枢身上了,只是高兰不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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