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把独闇押送出京,上次除名,他们是明目张胆走的官道,南京的东边。上次把独闇扔到的边境的那条沟壑,是直接衔接着常州的方向。而这次是朱元璋暗中接纳了独闇的计,要灭了蓝玉,蓝玉势力强大,眼线到处都是,所以这次走的小道。
走小道需要绕过松江,再到草原,最后才是常州。总的算下来,就会比官道多几日行程。
南京到松江也走小道,差不多一日行程。两个侍卫赶车引路,独闇在马车内。他的外形也被侍卫乔装了,换了一身黑衣,头上套了帽子形状的黑布。
一路小道马车颠簸,夜黑时分终于进入松江境,要下马车之时,侍卫才将独闇头上的黑布扯开。
侍卫走的时候给独闇撂下过什么狠话,独闇没有听清,但能知道意思。不过他不在乎,等侍卫走了后,他才朝着常州的方向走。他也没有交通工具,只能徒步回去。
夜黑风高中,那个孤单的身影落寞地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致走了一里地,独闇朝前望,见前方有辆简陋的马车,马车两边分别站着两个人,还是那两张无比熟悉的亲切的面孔,在荒僻的道口逆风而立。
独闇低低头,凄清笑笑。他不会死,他知道,因为他有一个神机妙算的老师和妙手回春的朋友。他也不会受太大的灾难,他知道,因为他有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爱人。只是这接二连三,一出又一出的不安宁,他真的已经疲态尽显了。更重要的是,他的时间,真的很宝贵!
“老师,王宾。”独闇走上去,轻声唤道。
席应真和王宾微微一笑,然后都是满含释然的眼神看着他,虽没说什么话,但表达的意思是: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都算了。
独闇轻点下头:“走吧。”随即上了马车。
王宾赶车,席应真和独闇坐在车内,独闇一直盯着车中某处发呆,长久沉默。
席应真看着他疲态不堪,并且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似乎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心中着实难受,劝道:“独闇,往后,不要再干政事,不要再跟朝廷有任何瓜葛。”
“不是这个,老师……”独闇突然将脸庞扎在席应真肩头,席应真比他大三十多岁,他此时在席应真面前,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
“老师,我怕。”独闇哭了:“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我们的时间那么少那么宝贵,可是仍旧有那么多的阻碍,这次,又耽搁了这么多天。”
独闇真的是无助地哭了,就是一下子的忍不了的委屈。他可以不参与任何,可是他控制不了施寻是否要离开。他也可以孤身跟天下人斗,可是他斗不过时间!
“老师……”独闇脸庞伏在席应真肩头,啜泣着蜷缩着自己的两臂,像一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蚕,把自己紧紧缠住,每经历一次爱人的离开,就像是吐丝一次,把心事包裹在里面,身体也装进去,作茧自缚自己,心房早就不知道坍塌了多少次。
“好难啊,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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