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别多想了好吗 (2-1)

朱棣说得不仅威严，还是满满的自信。施寻听着突然来了点兴趣，她虽说是知道朱棣和独闇所干的事情，但是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如胶贴般地黏在一起的？她不知道。于是便问道：“燕王，您怎么就确定，你们将来可以相互成就呢？”

“不确定，本王只是跟你说一种理念。”

“是吗？可是燕王，您刚刚说的君和臣的那种关系，可不是传统书籍可宣扬的啊。”

“哦？呵呵。”朱棣有点惊奇地笑了，因为他刚刚说的那种君臣关系确实不是传统书籍宣扬的，他刚刚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听到施寻说出“合作”两个字，就顺道脱口而出了。不过对于和独闇的关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也真是那么想的，只是没想到，施寻居然能够听出来，还一语就道破了出来，看来这女人的见识，着实是不浅啊。

朱棣又弯身到施寻面前，一步步引诱道：“好，那你说说，传统的书籍，都宣扬什么了？”

“没什么。”施寻又不想多说了，动身走。

朱棣伸臂拦住她：“先说。”

施寻想了想，反正朱棣打小接受的是封建统治教育，自然是明白那之中的某些猫腻的。独闇现在也正在给朱棣引荐朱能，抽出朱能，一边毁了蓝玉的翼，一边又架起了朱棣的臂，何况朱能也是“靖难”中莫大的功臣，独闇其实已经无形地给朱棣铺上了路了，那么既然都到这了，那就再说说也无妨。

施寻轻声道：“书籍要广泛流传，千秋万代的，当然是要宣扬正向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周朝的姜子牙，汉朝的萧何，三国的诸葛亮，他们都很聪明，多智近妖，但是他们的策略都是堂堂正正的，可以放在桌面上讨论，不管真实具体与否，至少表面上是可以推动道义人心的进步的。”

“嗯，继续说。”

施寻顿了顿，偏过头，随便甩出两个字：“没了。”

朱棣正面上来：“说反面，不能放到桌面讨论的东西。”

“不知道了。”

“那说你方才说的，本王说的什么东西不是书籍中可以宣扬的？”

 “不是一个意思吗？”施寻又闷了口气，朱棣绕来绕去不就一个意思吗？

朱棣哼哼地笑了。

施寻仰头看他，不想打这个哑谜了：“燕王你不是都知道的吗？什么互为工具，成为载体、通道？”

朱棣又哼笑：“我想听你说。”

施寻别了他一眼，不想再跟着他继续装，真走了。

朱棣随意笑笑，也不强求了，跟在施寻的身后边。

刚刚担心独闇听到他们对话，所以这离回去还有点截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朱棣虽然有乔装，但还是虎狼之身，英气逼人。

施寻捏着手指头，眼睛四下扫了扫，对于她来说，小时候的事情不过就是十几天前，她此时此刻，似乎都看到了少年时的徐贲在这条路上奔跑的样子。

“燕王。”施寻忽地转身，跟在后头的朱棣没有想到，导致两人差一点就撞上。

朱棣悄然往后挪了点身：“怎么了？”

施寻很不是滋味儿地说：“反面就是不光明磊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阴谋。阴谋人同样聪明，同样多智近妖，可是书籍上却寥寥几笔，为什么？因为不能被广泛宣传，要不然就会破坏整个社会的道德体系。可是历史，很多时候都是一场阴谋人的历史，目的或正或邪，没什么非黑即白，都是成王败寇而已。燕王您读尽史书权术，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的。”

施寻还越说越气鼓鼓，不知道是在气谁，在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彷佛都是世间毒恶。

朱棣看着她那个样子许久，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是心里一直都如明镜似的。等了阵儿后，居然是柔声劝慰道：“你没有必要非得把自己想得那么恶劣，更没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徐贲和张羽，即使本王不出手，他们也肯定会死的，就跟曾经的高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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