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他是一种魂 (2-1)

独闇看着施寻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脖子一股冰凉，略偏一点头，斜着眼道：“你连我也要杀吗？”

朱棣比着剑，湿润着全脸：“姚独闇，是你把我推向深渊的！”

“哼。”独闇冷哼，手掌抓到剑刃上，转身面朝朱棣：“你是不是想学你父皇一样，把所有的开国功臣都杀光啊？那下一个‘藩王之乱’，就在眼前！”

朱棣心虚地瞥一眼他的手：“现在没有一个人理解我，没有一个人认可我，我一个人与天下为敌，我是被你们逼到绝境的！”

“不找自身原因，把责任推诿于他人，朱棣，你要是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活该你进入绝境，还称什么王！”独闇抓着剑踱近，朱棣看一眼剑又看他，脚步不自觉后退。

“现在你的心态已经扭曲了，你已经杀得没有人性了！你好不容易才将一切得到，你是想付诸东流吗？”独闇说着眉头紧蹙，五指“啪”一下将剑撇断，掌心的鲜血哗哗地朝下滴。

“我们本就是谋反之举，现在好不容易成功，就该力所能及地弥补以前的过失，而不是一批又一批的杀戮。是，齐泰黄子澄必须得杀，但是你不该灭方孝孺十族，更不能爆尸法场！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辱骂你，诅咒你吗？你刚刚登上帝位，你要天下人如何看待你的所作所为？”

“一个方孝孺反对，我若容了他，就将会有一百个方孝孺反对。一批接一批的文人来学他，那到时候我们的朝堂之上，将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可天下的文人你杀得绝吗？你当真是要焚书坑儒吗？始皇帝都没有你残忍，人家坑掉的是一些江湖骗子，而不是真正的有学之士！”独闇大声喝斥，一把将手中残剑甩地。

胸脯仍在逼迫朱棣：“朱棣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即将就会有另一个‘奉天靖难’来反你！即将就会有另一个‘靖难之师’来对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别人不服你才是正常的，国人如果连这一点血性都没有，那你们的朱明江山也可以亡了！”

朱棣退着身彻底受不了了，举起手中残剑吼叫：“你也想死是不是？”

“你来啊！”独闇血红手掌抓到朱棣手腕，残剑直对着自己的喉咙： “你如果想永生永世都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你就继续作死吧。你上战场是所向披靡，但是统领君王术，你还没玩儿透！”

“姚独闇！”

“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朱允炆的死亡真相将会大白于天下。我可以送你上位，也可以把你拿下去！”

“你非得要逼我是不是？”

“有本事，你就站到世界之巅去，我们的国家之外，还有国家！你在自己的国家，侮辱一些文人算什么本事？我们已经是累累血债，你还想要血洗山河吗？”

独闇不仅话不相让，行为更是不让。边说边把自己的五官凑到朱棣的五官上，就使得朱棣手上的那截残剑，直直地插在他的喉咙上，压迫出了一点血迹出来。

朱棣看眼独闇出血的喉咙，再看独闇愤怒的眼，不自主地浓眉聚了聚。 

独闇是不轻易发脾气的，但只要发脾气就是动真格的，朱棣当真有点虚他，面目挣扎着不讲话。

“哼！”见朱棣似是被说服，独闇血红手掌更使大力，“啪啦”一下，残剑剑柄掉地。

“这一世骂名我们肯定要背的，我们现在就是孤掌难鸣万劫不复，永远也休想洗清这个罪名。你唯有开创一代新风，才能堵住悠悠之口，才能正你名，固你位！”

独闇话毕，不多看朱棣一眼，两个衣袖后甩，愤愤离开。

阔步疾行中，某时刻，带血的掌心不自主地摁了下心窝，被施寻诅咒，痛！

顶雨走到五龙桥，见一行持刀士兵正将施寻和婉儿两人团团围住。

施寻和婉儿手上也拽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断戟，抵御又进攻的姿势对着那群兵。

“让她们进去！”独闇快速走近，士兵看一眼他，还是把施寻和婉儿围着，不准他们收尸。

皇上下的命令，士兵真的不敢。

黑袍妖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