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朱棣爽了,还意犹未尽地和独闇袁珙喝了第二场。
袁珙顺着酒意,又给他介绍了另一个朋友。
那朋友名叫金忠,精通《易经》,善于卜筮。朱棣最近反正也被监视着无事,就让给卜一卦。
结果得了一个“铸印承轩”的卦,金忠就借题发挥道:“此卦贵不可言,天子之象。”
又是这个,朱棣无语。
没多久,燕王府中又来了一个颠士。
这颠士不同于袁珙金忠,没有名气,不知何名,来自何方。
颠士一到府中就开始做法,走路东倒西歪,嘴里咕噜着什么荒诞不羁的语言,但他说的事却往往应验。
朱棣和独闇等人围坐在旁边,任由颠士表演,任由颠士做法时的烟雾缭绕,什么乱七八糟的灰尘扑飞到脸上和身上。
一通疯癫行为后,颠士开始正经了,天机不可泄露般地对朱棣说一些隐语,暗含让他尽快起兵成大事。
“咳……”又是这招,朱棣又气又笑,凑独闇耳边,小声道:“先生,你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独闇拍拍他的肩膀,一语双关道:“这里这么大的灰尘,燕王还不起吗?”
朱棣,又溜了。
朱允炆这边,几个细作被朱棣以面相不好返遣回来,可谓是气炸了天。于是借用各种理由,又加紧了防范,到最后,北平城内外到处都布满了朝廷的大员和兵马。
这下好了,解了一时之气,招来的却是面面夹击,朱棣一时间越发恐慌不已。
没心情再跟那几个江湖术士闲闹了,先打发他们走,但心里盘算的是日后再用。
朱棣知道他们的目的,他们说的话也确实让他高兴,但是在谋反篡逆,还是至亲骨肉的这个事情上,他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这天关在屋里写字,独闇和郑和悠悠到来。
“笔风不健,无形无神。”独闇边进门边说。
“先生你看都没看,何从说起啊?”朱棣站着,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捏笔认真写,没抬头。
“心涌波澜,如何能写得好字?”
朱棣还是假装淡定自若:“如何心涌波澜啊?”
独闇轻轻一笑:“不是意料之中了吗,燕王府被团团围住了。”
“嗯,然后呢?”
“然后啊,围住过后就是使计了,除你之心昭然若揭!”
“本王又没犯什么错,朝廷何苦要非得死死相逼?”
“是啊,燕王您又没犯什么错,朝廷如此相逼,所以您就不能坐以待毙,而是当机立断啊。当下,正是一个好时机呢。”
“哦?如何是好时机?”
“逼迫至此,时势造就,顺势而为!”
“哈哈哈哈,你说的精彩啊,可本王却听不懂啊?”
朱棣始终都是懒散地写着字,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独闇终于无法好言相劝了,一把捏住他的手,有点气了:“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朱棣也终于抬起头,严肃问:“你图什么?”
独闇丢出分量很重的两个字:“理想。”
“你的理想是谋反?”
“穷极半生,钻研阴阳五行和纵横之术,亲朋好友都死于朱元璋的屠刀之下,我对帝国的严厉酷刑和高赋政策怀有极大的质疑。”
“那也是父皇在世之时,现在的朱允炆生性沉静,为人仁厚,正是父皇期许的太平之世时。他是皇家子孙的标范,更莫说天下民心都还全向着他。”
“民心?呵呵呵呵。”独闇略有轻视地笑了:“士绅得,民心得。胜利者主宰士绅,士绅掌握着笔杆子,他们的笔下说谁是得民心者,谁就是得民心者。燕王,您该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这种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朱棣当然是懂的,他只是装着糊涂而已。听得独闇又说:“何况我只知天意,何谈民心呢?”
“天意?哈哈哈哈。”朱棣也轻视笑:“天意就是要你不断地逼得本王背弃人伦谋反篡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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