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寻在里屋换好衣服出来,朱棣已经坐在檀木桌子旁了。
他手上捏着一个香囊,正反面地看了看,然后凑至鼻前闻,表情似乎在说,真香。
当他正要解开香囊看里面时,施寻一把夺过。
“何事?”这香囊是她自己绣的,里面装着独闇家的钥匙,怎可轻易给别人看?
朱棣仰头,锐利目光射向她:“给姚独闇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
“坐下。”朱棣将凳子腿蹬过去一点。
施寻坐下,两眼无惧地直视他。
昏暗的油灯下,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对坐着,朱棣凝视她许久,也不说话。
半尺之遥,一阵无言,施寻不由得聚了聚眉。
不可否认朱棣有一张招人的脸,此时虽没得衣服换,一身濡湿,如此状态,一般人凸显的应该是狼狈,而他硬朗身躯映在昏暗的油灯下,却把满屋染得熠熠生光。果真是历史上,那位雄才大略的帝王。
“你到底要说什么?”施寻倒也不杵他,眼睛还撑得老大,想点醒他什么。
“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
“你可以出去了,但是你知道原因么?”
“什么?我可以出去了?”
“本王问你知不知道原因?”
“哦……”激动得只听了半截,施寻问:“为什么?”
朱棣轻蔑一笑,鼻子哼气:“还装!不是你逮着个机会就给本王讲什么厚黑么?还说什么若控制不了他,就用他身边的力量去掣肘。”
“是我说的,我不是一直都被囚禁在这么?你反而还没有保护好他!”
“怎么了?觉得自己无辜了?施寻,你别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施寻撇过身,背对着他:“那是谁?”
背后声音悠悠传来:“姚独闇身边的力量,还能有谁?”
徐贲?张羽?
到底还是他们俩了。
“你要杀了他们吗?”
“不是本王要杀他们,而是在当下时局,但凡有丁点污染,都是劫数难逃。徐贲被副将弹劾,犒师不周。张羽也曾是张士诚幕僚,所以反正是一死,还不如死得有价值一点。”
哦,所以,把她施寻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放了,灭了独闇身边有势力的两位将军。既收纳了独闇的心,又毁了独闇的翼,一箭双雕。
“可是你们抓我做什么?”施寻想不通,转回身去问。
她能理解朱元璋是忌惮独闇这个幕后黑手的实力,这点在自古的很多君王中都有体现,可是莫名其妙抓她做什么?抓来过后,朱元璋甚至连召都没召一面。
这点朱棣其实也说不清楚,当时为了对付胡惟庸,也为了招揽独闇,才把施寻带到宫里来。可是没想到,朱元璋竟要把施寻看管如此之严。他问了好几次,朱元璋都说不出原因,最后他也是费了很大劲儿,才说服朱元璋放了施寻。
“这个你别管,准备出宫就行。另外先生盟过誓,从此世间再无姚独闇,所以这场政治行动,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哦,原来!
施寻苦笑,政治风云多有变幻,冷酷无情。原来独闇在这场政治行动中,就是这样被除名的,从此世间,查无此人。
到底还是那个从沿街讨饭到九五至尊的朱元璋啊,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所有人都是他摆弄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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