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寻回到阁内,见朱棣还是两手叉着腰,还在四处打转。
满阁都是她这两日劈来的残枝断木,还有很多是她用树皮拧出的麻绳。斧头柴刀丢在一旁。
朱棣脚踩在为数不多的空地上,看到这一幕幕,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施寻剐了他一眼,看不懂吗?那就对了,急死你!
去到房间把书放好,出来,正撞到朱棣杵在门口。
“你这是要做什么?”
施寻没理他,从被他高大身躯挡住的门缝中挤出去。斜廊里的那堆杂乱中捡起根根麻绳,然后拴住,成捆。
“你要观天象啊!”
忽听得背后一个声音从上而下,蹲着的施寻扭头。直线距离没看到人,抬首,见朱棣站在屋顶,两手背后,仰望着天。
风吹过,一身朱红高贵的衣服迭迭,好一番要容纳百川的君王气。
施寻过去,二话不说就把梯子搬走了。
朱棣:“……”
施寻扛着梯子,拉着脸,往后院扛。
走了几步,突然“嗖”地一下,一个重物落地,正正端端地挡在她面前。
“你以为你能困住我?但你的这种行为很可耻!”朱棣根本就是从屋顶飞下来的,稳稳当当落地,晃都没晃一下。
施寻还是不理他,扛着梯子,从侧面走。
但是她往哪儿走,朱棣身子就往哪儿挡。几番过后,施寻忍不住了,抬眼正视他,鄙夷道:“过河拆桥,不是你们朱家所擅长的吗!”
朱棣脸色瞬时那叫一个难看,这是又要翻旧账了?
“要不是因为姚独闇,你以为我会忍你到现在?”
“要不是因为姚独闇,你以为我会忍你到现在?”施寻原话奉回,朱棣的面目更难看了。
他怒瞪着眼,欺身过去,想要从气势上去压迫。然而反观施寻,却又支出了下巴,毫无畏惧,那股要跟他硬刚的劲儿又上来了!
朱棣牙口紧了又紧,正要说什么,却发现施寻对他恨之入骨的眼睛四周,有明显的浮肿,不知道她这几日,又是哭了多少次。
她还头发凌乱,脸上脏得像个小花猫,在这院里,又是斧头又是刀的,又怕把她惹急了,一时做出什么傻事情。
“切!”朱棣冷哼,擦身过去。吩咐宫女,这几日把她看严谨一点。
施寻没管他,扛着梯子,继续往后院走。走了段路,突然将肩上梯子一甩,蹲到地上,“啊”“啊”地干叫几声。
独闇走了,方孝孺也走了,两个她最心爱的人,都走了。她在自己的时空,原本就没有双亲,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了爱的人,可是他们都走了。
统统都走了,她还出不去,被天底下最威力无边的皇帝囚禁,独闇即使是神,也没法在这个年头救她出去。
还有他们受到的伤害,她都无能为力,这个时候的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图点什么了,两个至亲至爱的都走了,彷似否定了她的一切。
“啊~”越想越无助,施寻一屁股坐到地上,将旁边的梯子踹得远远的。
“啊~”
“啊~”
“啊~”
一通发泄,确实舒服多了。施寻擦了把眼,擤擤鼻涕,扛上梯子继续走,倔强又顽强。
是,她是不晓什么天文天象,但是她不想每日就在这耗着无作为。病急乱投医,就什么东西都拿来弄弄,做做,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出路。
她是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利用自己的一腔历史知识,从朱棣那里走捷径。
朱元璋好像是把她忘了,但是朱棣经常在这晃,如果利用起所谓的“预知能力”,让朱棣觉得她是个人才,怎么着也都比死关在这里强。
但是,她又不想助长朱棣。
相反要惩治朱棣,施寻也不想。就凭以一己之力推翻历史潮流?她没那么天真。再说了,朱棣还是历史上难得的……
唉,懒得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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