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还非常顾大局,要让徐贲趁着天亮之前再把她送回去,否则就是打乱了独闇的全盘计划。还说最近胡惟庸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没人知道她跟这个案子有关联,她会没事的。
徐贲不放心,但他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安排两个高手日夜保护柳儿。
纵观独闇的整个计策,步步都是险棋。如果胡惟庸不上当,虽说他们也可以成功,但是力度,就没胡惟庸野心自曝露出狐狸尾巴那么大了。
柳儿走到门口的时候,独闇把她叫住。没说话,只是给她行了个特别尊重的礼。心中决心下了又下,一定要让他们母子平安。
徐贲也是,对于女子这种深明大义,他不知道什么话是够分量的。只好假装自然,说派去松江的人回信说,文生病重,卧床不起。
“知道了。”柳儿随意笑笑,拱手回他们个礼,出门。
那晚的雾很大,霜很浓,窗户上全是厚厚的一层冰。独闇推开两扇窗,见柳儿和两个黑衣人走在院子中央,身子单薄得不行,彷佛风一吹就要倒掉似的。
以至于若干年后,在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独闇动了恻隐之心,放走了那位年轻热血的安将军,致使自方军队,溃败如山洪。
以至于若干年后,那位安将军为保家卫国耗光了最后一口气,在狱中捏着脖子上的青丝囊问,我娘亲是怎样的一个人?施寻泣不成声,哀毁骨立。
……
一切都按计划在演绎,第二天的胡惟庸找不到涂节果真炸了。原本以为涂节是突然有事去了哪里,可调查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不知踪迹,个别亲信的还说,明明头晚还见着御史中丞大人的。
那就是见了鬼了,胡惟庸往相府回。下轿进门的时候,眼睛不知不觉就开始四处瞟,自家的相府住了好多年,怎么现在突然觉得哪里有眼线?就算偶尔只是来了一点风,吹动了府中的某些树枝花叶,他都不自觉地将双手抬到胸前,做抵御之势。
“……”
胡惟庸甩甩脑袋,怪自己太过敏感,佯装镇定地走向书房。
到门口,呼了个亲信过来,让上书朝廷,说自己病重请假,最近不上朝。
以朱元璋的狠劲儿,真要灭他,别说在朝堂上扣押他,当场杀了他也不是没可能。
就这样草木皆兵地过了一天一夜,次日的胡惟庸起来,似老了十岁。第一件事就是去问亲信,涂节现身了没有?
答案否定,胡惟庸又老了十岁。
赶紧托人安排和达定妃秘密见面,确定她上次听到的消息是否真实可信?
达定妃说她是买通了殿前的一个大太监,保证是原话。
那就是真要动他了!
“朱元璋!”胡惟庸又气又急,胡子又开始歪斜,一通脾气砸烂了屋内的所有东西。
“把姚独闇给我叫过来!”
一个时辰后,独闇到相府,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次会面要谈的是什么,可独闇却一直闷不吭声,还是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怎么着,上次在这书房,你不是脾气很大的吗!”胡惟庸又是站在紧闭的窗口边,弯眉扭眼地对一旁站着的,两手攥着捏在腹前,并且低头在想着什么的独闇说道。
独闇讪讪地掠一下鼻子:“这三日我冷静了一下,此举要是失误的话,恐丞相晚节不保……”
“还晚节什么晚节,老子晚年都快没了!”胡惟庸顿时就是一个瞪眼吼:“你是不是怕了?打退堂鼓了?这弑君之罪,承担不起啊!”
独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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