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贲出去犒赏将士,其余人留在府中。都是文人,吟诗作对,出口成章的。施寻完全插不上嘴,就跟唯一文盲王母唠嗑。两人说到小时候的各种栗子吃法,都忍俊不禁的。
下午柳儿出去了,还是说她要去见一个人。施寻心下疑惑,柳儿既然在南京有朋友,为什么还因为涂节给的一笔钱,而把自己卖给胡惟庸呢?
但她没明说,任柳儿走了。
也有过想法,柳儿这三不五时地消失,会不会根本不是见什么朋友,而是有其他的事情瞒着他们?但最终,施寻还是凭着自己对柳儿的好感,相信了她。
晚上,徐贲一张脸骂骂咧咧地回来。一落座到几个朋友间,就开始挤眉弄眼地说他的副将,这不好那不好的。王母正在收拾茶水桌,边收拾边教育徐贲,说他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哪里像个统帅三军的大将军。
府上是有下人做这些活儿的,但几人感情特殊,不想外人靠近,王母又见不得乱,就随手收了起来。
徐贲支出下巴,冲着王母一脸超级无赖道:“呀!我在我兄弟面前都不能讲了啊!我在沙场步步为营,刺刀见红,怎么着,难道回家了还要剑戟森森的?”
王母撩起桌上的抹布就给他扔过去。
徐贲眼疾手快,捏住抹布高举着手,得瑟的模样好似在说,我伯母已经三天没打我了!
突然“啪”一个巴掌甩到他的后脑勺上,张羽厉色道:“这么能耐,有本事跟你的副将直接开干啊!”
众人:“……”
开怀大笑。
第三天王宾就收拾东西要走了。逃亡的这三个多月,母子俩没一天心安过。这时候都盼着早点回到常州,去还卷,去道歉,去追求向往中的一身轻盈。
一行人把他们送到门口,徐贲给他们配了豪华马车,还有士兵护送。施寻拥抱王母,把王母扶上马车。然后看着王宾,本来想好的要道别的话,这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不知不觉间,眼睛还又是雾蒙蒙的。
“哈哈哈哈,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那个蹿到栗子树上扭屁股的小男孩,他又要走了!
“怎么了?这社会上认识的第一拨人,让你失望了?”看出她不舍,王宾也不舍,用玩笑语气掩饰。
施寻一掌推到他的肩头去,把在场所有人都逗笑了。
“王宾,再见!”吸一吸鼻子,手再在他肩头轻拍了两下,是鼓励,是祝福。
王宾会到意,唇紧抿,向送行的众人低头一下。随即上马车,车夫扬马鞭,又荡起一路仆仆风尘。
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几人还站门口朝离开的方向看。张羽两手环抱在胸,歪着脑袋,闷闷道:“这戴思恭会原谅他吗?”
“会呀!”施寻答道,本是想给几人吃定心丸的,不料话出后自己竟是浑身战栗:“张羽?”
她这一惊一乍,就引得独闇和徐贲都朝他们两人看。张羽还是抱着胸,歪着脑袋,看着她:“……啊!”
“你不跟他们一起走吗?”他们不是在安徽相遇的吗,一路来南京会儿时好友的,怎么不一起走?
“我暂时不走啊,大将军找我还有事。”
大将军?旋即反应过来,看徐贲:“你们有什么事?”
某些军中之事不方便讲,徐贲犹豫一下,没吭声,转身朝府中走了。
张羽奇怪地看施寻一眼,也跟进去。
“怎么了?”独闇凑近施寻的身,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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