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施寻从头到脚打量了老半天,嘴巴始终都是震惊的小罗圈,独闇用他几十年所学的各种怪异知识,才勉强打糊弄过去。
当然姐姐是信任独闇,见他对施寻信任,她便也不多心。
接着就开始喝茶唠家常,多数都是姐姐在说,独闇含笑听着,偶尔附上两句。施寻看着姐弟俩聊天的画面,突然好想笑。一个掌天下为棋子的高人大师,跟一个四十六岁的妇人聊天,说鸡鸭鱼肉猪肉白菜,几斤几两……
姚姐姐后来还数落王宾,说他怎么能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带着老母亲奔波,不算是有孝道……
晚上回家,施寻自然地拿出钥匙开门。门开的时候见到独闇的笑脸,她晃起钥匙:“习惯了。”早习惯把这当自己家了。
洗洗后刚爬上床,独闇就端了碗汤药过来。施寻裹着被子一口闷掉,把空碗递给独闇,嘻嘻带笑:“谢谢独闇!”
独闇也笑:“你今日很开心?”
“开心,见着姐姐了,就像见着亲人。”
严格说来是见着姐姐,就好似回到一穿时候,她和三个孩子在一起,而不是被岁月一刀斩断的三十年后。
独闇也开心,满眼爱意:“早些睡。”
施寻晃动几根手指:“晚安!”
独闇愣神,她连忙释义:“噢,‘晚安’就是一夜安眠,用于晚上道别,多用于亲密想念之人身上。在我来的地方,‘晚安’还有另一层意思,细细拼它的拼音,就是‘我爱你,爱你’!”
独闇肯定不知道,听到解释后就沉眼,停顿片刻:“晚安!”说的有点舌头打结,慢慢吞吞,不知是在回味,还是钻研。
施寻更是快入梦乡时才想起来,她对“晚安”的释义用了“亲密想念”,还显摆地说了“我爱你,爱你”,回想起独闇当时反应,怕是已深入到那层意思。
“天,我都说了什么?”大条地翻了几个身:“我天天——”
一夜半梦半醒过去。
醒来差不多大晌午了,没见到独闇身影,只床头给她留了一张纸:我出去一趟,傍晚回来。药在锅里。
灶坑里堆着小火堆,药还是温热的。施寻喝完,披上衣服向集市走。
集市上的医馆还是没有开门,不知道王宾母子躲哪儿去了,她走了半圈,走到一座茶肆前,抬头看到二楼靠窗的位置,独闇坐身于那里。
“独闇,独闇!”施寻招手喊,独闇没发现,正跟眼前的人聊着什么。
她跑上楼,本想立即冲到他面前,却见他身边人数众多,就找了个空位坐下。
中年的姚广孝交天下好友,所著作品大多都是友人诗,这些应该就是他的文人朋友吧。施寻挨个观察,他们的对话她听不真切,反正个个仪态端正,姿扬壮阔。
最后她的目光所落之处,皆是在独闇身上。从此她心中的文人墨客也有了样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真能有他的照片就好了,回去后还能有个念想,而不是那堆近乎是废墟的墓塔,连个雕像都被日本人践踏。
回去?对了,她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的,所以,徒费感情毫无意义。赶紧眼观鼻,鼻观心,收起不该有的念头,坚决抵制独闇的魅力。
再抬首时,那群友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一时安静许多。施寻挪了挪座久了的身子,他们的对话她还是听不真切,但听到了“吴中四杰”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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