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三十年难挨吗 (2-1)

“独闇……”听到如此一番告白，施寻早无理智了，透过泪湿的眼迷朦地看着他：“独闇……”

“施寻……”他的声音还是薄弱不定：“我想吻你……”

话未讲完，一道电流就迅速击遍施寻全身，她几乎是没作任何思考，就踮起脚尖，搂住独闇的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唇。

“施寻……”独闇微微吃惊，但是很快就紧搂她的腰，将头俯下，身体前倾，主动伸舌与之纠缠。电流触及两人全身，两颗心都似被炸开了一样。

追逐缠绕放肆……某瞬呼吸启齿间，施寻含泪道：“独闇，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独闇双眸一紧，两汪热泪涌上。再度搂紧施寻的腰，舌头强烈缠上去，匮乏言语表达不出这三十年的爱意，寥寥数语载不了这浓烈的情意！

彼此再度纠缠，情丝再度翻腾。终于分开时，双双都喘息着，对着彼此的眼眸，都含热泪。

“施寻……”

“独闇……”

几乎是同时出声，呼喊彼此。独闇捧上施寻的脸颊，轻轻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知道！”施寻拼命点头：“独闇，我也是，上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我真的，好幸运能够遇见你。你知道吗，上次在你家，我就是害怕每日和你相处，才不辞而别的。还有小时候，小时候……”

“呵！”独闇幸福知足笑，将她拥住，抚着她的后发丝。小会儿后，脸庞俯下去：“虽然你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说。施寻，独闇少年时就开始对你动心。思想上的碰撞，精神上的同步，是任何外界都给与不了的慰藉。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股热烈会持续这么久。施寻，独闇已人生半途，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管你来自哪里，是真实存在还是假有，我都会爱你。万事万物，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不要清醒不要怯弱，只要当下是真实的，只要你是愿意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独闇！”施寻张嘴，话未出口，豆大的眼泪先落。

“我……”挣扎半天，索性就在他怀里哭起来。

“独闇——”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聪明？

他又说了“假有”那话！他十四岁就说过“假有”那话！他十四岁就知道她是这个时空的假有之人！可往往过于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的神经细胞会比普通人更加有知觉。在这分开的三十年中，他是怎么体会自己的孤独的？他是怎么度过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受的？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悲哀。

然独闇就是聪明如此，施寻根本不知能用什么言语表达心中的恐慌、愧疚，以及她也轰轰烈烈的爱意，唯有哭泣。

“没关系，说不出，便不说。”独闇拥紧她，嘴角始终都挂着无悔的笑。

“施寻你知道吗，你曾跟我说的话，对我影响有多大。尤其是那句不要自卑，不要自固，想做什么就去做。”

那是她离开时的最后一句，当时她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吼出，在这时空的最后一秒，她是发自真心的期望和祝福。

“我的确从小就不安分，但是父母离开和出家后，就自卑了。在妙智庵的时候，每当我被条框禁锢，想要冲破世俗就会想到你。后来妙智庵没有了，我游历四方，四四方方看到的都是你。我知道，你不属于这，更不属于我，你只是陪我度过了一段，我认为很幸福的时光罢了。但是施寻，你曾经确实是属于过我的，对吗？”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光确实照在我身上。施寻泪落更猛，狠吸鼻子，嘶哑着嗓音，喃喃道：“三十年，很难挨吧？”

独闇却淡淡一笑：“见着你，就还好。” 

我爱你，等你时，我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见着你，你朝我笑，我又觉得，三秋未见不过一日……

好一阵过后，独闇才轻轻将施寻松开，纤细指尖捋过她额前碎发，含笑着说：“我们该出发了。”

“嗯！”施寻对上他的眼，四目都是水汪汪，水汪汪里都是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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