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他们这聊的都是些什么?
施寻放下肉,长袖子擦了一把嘴,正经道:“独闇,我本次回来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走了。”
她不能再说是寻亲,因为方孝孺才二十二岁那个逻辑漏洞她掰扯不清。和独闇重逢几日,她已经学会了先说一句话,就要把后一句话找补好的本领。
听说要走,独闇反应没像一穿时那么大,只是低头,右手指腹摸到左手手背上,指腹在手背的关节处按捏,面无表情问:“你要去做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但你要给我钱。”
“可以,明日走?”
“是。”
“好,你身子已无大碍,明日可出行。我常年游历在外,这次回来还未去拜会老师。我已书信于他,明日去拜访。所以施寻,你能否晚点走?等我拜完老师,再去送你。”
当然可以,但是施寻好奇心起:“你的老师,是席应真吗?”
“你又知道了?”独闇抬头,眼光敏锐,施寻仰起头,眼珠左右瞎晃,明目张胆打糊弄,装都不想装了。
独闇突然微笑着点头:“施寻所说的,都是对的。”
太善解人意了!施寻继续啃肉,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没多久独闇出去了一趟,杨基知道他家地址,他怕杨基会一个人悄悄跟来,所以在家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行径。
院子四周是他上个月底铺的杂草,现在施寻回来了,他看到后便动手收掉,免得又要被邻居投诉和官府强制执行。
杂草堆得很多很厚,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才将那些杂草收到后院堆积成山。
“独闇……”不知何时施寻上来,看着那堆杂草有感而发:“听邻居说,你每年都铺?”
独闇躲开一点眼,这点小事对上他的年纪,突然显得有点幼稚尴尬了。
“习惯了。”
“妙智庵的也是?”
“是。”
“我在妙智庵,还看到了一行字。”
“嗯,我刻的。”
“什么时候?”
他想了半天,淡淡一笑:“不记得了。”或许也是在笑自己的痴愚吧。
施寻抿了抿唇,感动之心突然泛滥成灾,这应该是姚广孝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情了吧!
沉默半晌,竟语带悲凉:“时间好快……”
是啊,时间好快,一晃三十年,他从少年到中年,太过分了!!!
“施寻!”独闇突然看向她,眼中波澜翻涌,又冒出了那层不真切的烟:“你,真的要走么?”
说着两手捏住她的肩膀,挤着痛楚的眼眸:“三十年,就换来十日相见吗?”
施寻被他这一番动情弄愣神了,怔怔看了他好久,才把眼睛虚晃闪开。五指垂在身前捏了捏,有点紧张:“你怎么了独闇?”
独闇喉结蠕动一下,隐忍自己将捏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松开,怕把她吓着了。
“对不起!”
“怎么,还道上歉了?”
“你,不属于这里。”
“你都知道?”一股酸楚涌入施寻喉中,独闇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那么傻!
低头咬着嘴唇,狠了狠心:“独闇,我明天就走!”再也不打搅你!
可是为什么,心,突然无端地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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