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气压,整个宫殿内满是萧寒之气,像是身处在冻室之中,冷得众人浑身的颤抖,心头抖擞,无一不在担忧着一个不小心,圣上的那把怒火会祸及到自个的身上。
“都给朕退下”压制住满腔的悲愤和哀怨,方至善冷峻这脸,咬牙低沉冷寒的对着屋内的一干宫女道。
“奴婢告退”方至善冷寒的话一道出口,众人几乎是飞速的跪安起身,屋内瞬间变得空寂起来。
见屋内宫人,甚至连着随身侍候曲如烟的春景也识相的离去,玄觉却还一脸兴味十足的站立在两人之间左右摇晃,方至善神情一凛,瞧着老人家那张怡然自得的脸上,双目泛着幽洌的冷光,“师傅,烦请您也出去。”
“我?”瞪大了眼,抬首,右手食指指尖指点着自己,狐疑的视线落在方至善那张冰寒冷酷的脸上,半响,讷讷的有些委屈的道出口,“你……赶我走”
瞧着玄觉那老眼昏花,大有老泪纵横的趋势,方至善除了更冷的瞪着他外,再做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瞧瞧,都会对他来大小眼了。
这个不孝徒儿,他又不是来白看好戏的,凭着他混迹江湖,生活阅历丰富的人生经验,他可是十足的有信心能降住这张牙舞爪、怒不可竭的黄毛丫头。
他这个全世界最优秀的调解人在此,他这个徒儿居然如此不识货的要赶他走,哼,要不是看在自个极其的想要抱徒孙的份上,他真想把这事给他搅合黄了。
可……谁叫他面子有够厚,在他徒儿面前,老爱拿着他那张热脸去倒贴着他的冷屁股。
亮铮铮的眼幽幽的转向一旁坐立着,面容生冷,黑眸直冒火花的曲如烟身上,心思里一阵的翻转沸腾。
他不能明着帮他的不孝徒儿,如此一来只会给了丫头他们师徒二人狼狈为奸的坏印象,他得反向的来,一来要让丫头知道他在帮她,二来还得让丫头知道那臭小子不是故意为之,得让她理解他。
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怒骂、警告加提点。
为了让他的愤怒看起来更加的真实,为了不让曲如烟找出破绽,玄觉率先长长的憋了一口气,创造出一副脸红脖子粗的吵架气焰,继而使足了架势的发起功来。
“好,是你要赶我走的,到时候,可别指望着我回来。”下颚一抬,玄觉赌气的说着,下颚处那长长的胡子也随着他的‘气势’一抖一抖起来。
双脚一跺,在离开的时候,突地又转身对着曲如烟道,“丫头,你可别轻易的原谅了他,他当皇帝当惯了,霸道专权已成了他的习性,你得趁着这次的事情,把他那坏脾气给改了,不然,下次兴许还有得你委屈受。”
黑沉的眼倏的一亮,师傅又帮了他一次,他的话听着像是埋怨他,叫曲如烟别轻易地饶了他,却实则字里行间都是在帮他。
他变相的在告诉如烟,他不是刻意要替她妄自做下决定,而是身为皇帝已经养成了独断专权的品行,她若肯好好的与他讲理,下次,他就不会再犯了。
视线一路随着玄觉那瘦如风骨的身影转动着,方至善那一脸的冷寒之色渐渐地好转起来。
当玄觉的身影消失在大殿的门口,曲如烟的愤怒也渐渐地平息下来,视线凝视着眼前背过身去呆愣的站立着的男人,心头闪过些许的愧疚和不安。
她倒真是忘了,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是男人的天下,男人说什么,女人只需好好听从便是了。
那自古便奉承下来的三纲五常,对女人极其严苛的三从四德,女儿经,道德论,无疑不把男人的地位显露得尊崇无比。他又是一个君王,在他看来,册封大典之事,他拿主意,做定断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她,却骄纵蛮横的凭借着他对他的宠爱和宽容,去质问他的不是,质问他的霸道,说到底,还不是她看准了他不会伤她,不舍得伤她。
将方才的嚣张气焰放下,深吸了一口气,柔声的问道,“册封大典上要做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咦?”转过身,一脸的惊异不止,“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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