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若是没有刘云山庄烧毁的事情,他还能暂且的选择原谅,然而,错就错在她离开前见了季婉秋,而季婉秋的上吊自缢也极有可能和曲媏儿说过的话有关。
他私下里常幻想,如果当时曲媏儿离开前不曾见过他的母亲,他或许就能将母亲平安无事的救出来,毕竟,贴身伺候季婉秋的丫鬟言欢是被他平安的救出来的。
而且那场火来得莫名奇妙,也来得太巧,而后,他费劲了心思想要找出曲媏儿却毫无结果,那种畏罪潜逃的嫌疑和恨意便根深蒂固的埋进了南宫寒的心中,不断地膨胀着。
我命他为平方王,他却把府邸安置在了曲阳县,毅然决然的舍弃了他从小长大的城市,离开那个带给他无边痛苦回忆的桓都,这些年过去了,我也未见得他回去过一次。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便没见到他笑过,总是阴沉着一张脸,浑身的冰冷气息,除了我交予他的差事,他几乎对任何事都不冷不热,甚少兴起乐趣,对于女人,他更是厌恶至极,直到你的出现。
那是时我还呆在皇宫,听闻他要娶妻的消息,着实吓了我一跳。那个视女人如毒蝎的南宫寒,何时又对女人有兴趣了,难不成他放下曲媏儿了,放下心中沉寂多年的恨了?
当时我这样想,也带着着看戏的态度到了曲阳县,然后就巧合性的在栖榭园遇到了你。
当我听闻你姓曲时,我也曾质疑过他的态度,但是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久违的意气风发,久违的爽朗笑意,那是我这些年来在他身上看到的最明媚的笑,远离了阴暗,远离了伤痛。
所以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之所以笑得那么得意,那么高兴,是因为体内压印已久的恨意找到了发泄的端口,他满腹燃烧的熊熊怒火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任意挥洒。”
玉龙吟的话说完了,紧接着室内便是一阵死寂的沉默,玉龙吟幽深的黑瞳扫向曲如烟时,带着深深的自责,在得知她姓方时,他如果有派人调查她的身家背景,那一切会不会又不一样了。
她会不会已经是他的妃子了,成了他的女人,这辈子他最爱的女人。
他恨姐,不止是她辜负了他全心全意付出的爱,还有她伤害了他的母亲,他认为是姐逼得他母亲上吊自杀,是姐纵火烧庄,害得刘云山庄内六百多口人名死于非命?
所有的事情终于如她所愿明朗化起来,他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清晰透彻了,但心情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轻松愉悦,
她害怕所有的事情真如南宫寒所想的那样。
若是如此,那她们方家这辈子亏欠南宫寒的,岂不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情债不还,还能勉强的说过去,那么命债呢,六百余口人命,如何还得了。
就算是一命抵一命,她们方家如今就只剩得下她一个,如何抵。况且,她不认为,在南宫寒的眼中,卑贱的她,她的命能低得过他庄内中的任何一个,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侍从。
突然,她有些后悔她先前追求真相的执着。
都是玉龙吟先前说的那句话,‘根本不存在的愧疚,却还要丧失尊严的去偿还,那根本是愚蠢。’才会让她错误的以为,兴许所有的事情并非如南宫寒所说的那样错误全在于她姐姐。
或许真像玉龙吟所说的,是南宫寒过于偏激,容不得别人的伤害。而今,真相被揭穿,却又带着她掉入了更深的洞渊中。
她想挣扎着爬上来,却迫于头顶那黑压压的看不清的形势而束手束脚,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娇小的身子嗖的一下往下缩去,整个人躺在大床上,伸手拉拢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只剩得一个光洁发亮的小脑袋。
面朝着床的内侧,一个翻身,蜷曲着身子闭了眼,强装淡漠的道,“听故事听得有些累了,我先睡会。”
看着曲如烟拉拢了锦被只徒留一颗脑袋,不知道是得知真相之后的逃避还是震惊之余的深思,进而才将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滑稽动作,
玉龙吟的眼底闪过些许的无奈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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