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静的落针可闻,众人皆是连呼吸都放轻了,魏子熙说完,抖抖嗖嗖的道:“太嬢嬢,咱,咱就是专门攻心诘问哈,就是攻心嘛,您别生气哈~”
“你又没说错,怂什么?”朱太后心情大好道。
老太太撇了朱太后一眼,点头道:“是我思虑不周。”
“太嬢嬢,人力有时穷,又如何能够事事周全?因着身份地位时势,很多事,并非我们能够想明白了再去做的,是以,本心,便是要建立在,这一生如果抛却外物的影响,只专注一件事,这是什么事,为什么要做,要怎么做,做了有何意义,这便是人活一世的立心之本,更是扫除一切障碍,一往无前的源动力,而非因着身份地位,事到临头选择和平衡,不得不做的那些,大驸马之所以能够建立本心,原也是因人治和法治之间的转换,他早已在无声中,诘问了自己无数次罢了。”
“是。”大公主认同的点头,夫妻两人同床共枕心意相通,又有谁更知大驸马心中的挣扎与坚定。
话既然说到此处,魏子熙便也继续道:“有归元墟在,我们活到两百四十岁寿终正寝便是常态,可我私心里想,若是这么一群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盘踞朝堂,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那是不是,除却朝堂,我们亦是能另行找一条路,与身份无关的路,走下去?我们现下在推行法治,在力求天陵百姓长治久安,无一人会因朝堂而流离,可未来呢?当天陵产能过剩,城池以外的部族眼中,这就是一块谁都想咬一口的大肥肉了,届时又当如何?”
“你是说?”礼亲王心中一怔,开口道。
魏子熙点点头道:“要通商,要普及教育,要容纳山野部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闭关锁国并非长期之策,我们要将生产力和文明弘扬出去,行万里,安万世。”
礼亲王思量良久道:“今年秋闱加开恩科,明年宣召,有一技之长者,尽数皆可来京求官。”转头对老太太道:“皇祖母,我会尽快将宗亲之责交予顺王,账目便交予安宁,而后任职鸿胪寺,行往来纵横之事。”
“皇叔。”大公主试图制止。
礼亲王却自顾自继续道:“明远身负法治之事,还需坐镇中枢多年,此事必是稳妥的。”
“将礼乐之事的章程理顺。”老太太发话,这便是允了。
礼亲王的武力和身份,由他亲自带队,天下皆可走得。
“老祖宗,我,想入翰林院。”龚春祥道:“此番想来,若非我一时进了工部,东宫或许不会如此,可终究,我心在翰林院,科举十三经,九部出自孔氏,仅有四部出自翰林,如今我祖父位极人臣,我亦不再适合掌三品之职。”
“可有人选?”
“卢敏忠。”
“可!”
“谢老祖宗成全。”三公主柔荑赴上三驸马的手背,被他转手抓在掌心,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娘,待户部将税法理顺,我便回宗室,带着宗室子弟外出游历,名山大川间部族众多,一一寻访,推广生产之道,勾画舆图,建设城池。”南宁王亦道。
众人还未来得及思考的问题,像气球一般,被魏子熙戳破,一瞬,众人便似醍醐灌顶,不进而退。
“不急,等德儿退位,你带着他,带着废太子,一起。”老太太闭了闭眼道。
众人疑惑的望向老太太,老太太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封明远为储君辅政,让他也退下来歇歇吧,他亦是尽力了,在位三十四年,这天陵的山河,他却也未曾见过。”
是啊,其实,大家都很累,只是,人力不能及。
“等几位公主卸了货,我跟魏原也与礼亲王一道前往关外,那个纵横之术,不是我吹,我家魏原可是天生的油皮子,有天赋。”张氏道。
众人皆是笑了开来。
“我也去。”外头一道憨直的声音传来,大家抬眸看去,只见牛犇犇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强调:“我也去。”
魏子熙问道:“那圣人骨珠中有何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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