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的官员们对分家一事已有一些心思,可朝堂之事目前到底还是没有广泛流传。
至少张家是不清楚的。
泰阳府泰安县,张翔到家之后,将小妹的现状也只关起门来和父母说了一声。
有些人,可以共患难,却不一定能共富贵,张翔也就留了一个心思。
张鹏见二弟归来,心下也有些疑惑。
其实算起来,张家在船运上发迹,也只是这几代的事情。
老爷子张远强的爷爷只是码头上的力工,而父亲从小在码头上耳濡目染,倒也有了几分草莽气和机灵劲儿。
慢慢也买了几条小船开始接海洲水域的内河的活计,运输一些米粮。
父亲那一代兄弟有六人,其中,张远强的四叔在迎娶了漕帮大管事的女儿后,才慢慢跟着漕帮往外河去走,陆陆续续跟着漕帮买船做江面生意,这是张家发迹的开端。
张远强的爷爷至今还在世,所以家中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分家。
而后魏家遭难,家中说是举家帮着魏家送了那一批粮草倒也不是,老家的叔伯兄弟是不愿意的,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女婿,还要家里举家支援的。
可张远强知道,那哪里是支援,就闺女让二儿子拿回来的那么些财富,置办这些东西,算来是家里赚了的。
只是话不好说,人家不乐意,自己也没法勉强,只付了银子借船。
秦红棉是张翔的娘亲,家中亦是水上人家,推算起来,秦家比张家做船运的时间更长,自家亲哥哥带着的船队在内海倾覆,没了音讯,家中叔伯见自家没了男丁,便逼着家里将产业给分了,那时,她作为这一房唯一的闺女,一肩挑起一房,硬是支应门庭,而后便带着船队做嫁妆,一起嫁给了张远强。
这对秦家来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张家不愿得罪秦家,却也眼馋船队,便将张远强单独分了产,分产不分家,便是表明态度不会沾手秦家的东西。
可事实上,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守望之间,能获利却并非一定要沾手的。
这也是为什么,张远强和秦红棉带着他们这一支,提出要自家要来泰阳府发展时,家里倒也没有二话。
可现在这样说来,张远强就皱起了眉头,分家的事压根想都没敢想,只卖船的事就非同小可。
闺女在京中做了一品护国夫人,还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外孙女,这让原本就一知半解的张翔说来,老爷子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只老二说的意思是明白了,妹妹那边册封的消息传回来的话,免不了要有人动心思,就这事儿难办。
自己叔伯辈就有六个,自家爷爷和老爹都还在老家,到自己的堂兄弟这一辈,就有了三十多支,再到张新泉这一辈的堂表兄弟,那可真真是没法算。
张家人多,可做船运生意的,独木难支,若非家中三代人丁兴旺,生意要做成今日的模样,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听着张翔回来说的话,还真是难做。
秦红棉道:“翔儿来年不是要去湖州?我们老两口一道去吧。”
“这是何意?”张远强知道自家婆娘说这话,定是有了主意,便开口问道。
“咱们分产不分家,既如此,回族中过年时也将鹏儿和翔儿分产,泰阳府就留给鹏儿,翔儿多分些银钱,船只问问族中谁要,他们若不要,咱们对外卖掉也无可厚非,只留下大海船给鹏儿就是。”
“可我们去湖州是何意?”张远强皱眉。
秦红棉严肃道:“媛儿的事,瞒是瞒不住的,咱两都不在,族中就算要施压,也没法直接隔代来逼鹏儿,这事儿瞒着鹏儿也不是没有好处,就算有人问来,他亦是不知,旁人也没法子。”
顿了顿,继续道:“家里手底下有些个不干净的,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做漕运,想要干净本也不容易,咱们把小船全卖光了,这事儿也就占不到咱们身上来了,只让鹏儿从东海将军府接内海生意做,这一支也够吃了,咱们跟着翔儿,媛儿那头用得上,咱就能帮一把帮一把,帮不上也就算了,早早退休,不添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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