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肃府这头,魏原请了十日的假,带着张氏和魏南熙快马到魏家村商议族谱之事。
族长魏宝林和族中长辈们一起,在冬至之前跟魏原坐下来谈,各支都想将魏原记在自家房头,毕竟,魏氏之前还能称之为氏族,自京中那一支获罪以后,便只有魏原才是保留宗族起复的希望。
若是魏原不愿留在族中,那,魏氏便只能称之为魏家村,即便以后再有子弟重新获取官身,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魏氏了。
宗族的热情自不必说,魏原虽是个没主意的,各家都有理有据的将嫡长的优势摆出来,他却牢牢记得魏南熙之前的嘱咐。
“爹爹,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可以过继的房头,咱们过继过去,须得让奶奶能够以正妻的身份进入祖坟,又要房头清净些的。您明年要扶灵回京,过继到哪一房,必然是要跟着回京的,若是房头太复杂的,到了京城,请神容易送神难,怕是不成助力,反成负累。”
魏原在进京之前,亦是在村里生活了十多年的,因着是庶子的身份,在族中也并没有得到过当下这般的热情。
是以,他也并未被眼前的热情冲昏了头脑,当下便道:“我小时候,富根叔带我一起上山打草放羊,若是过继,我想要继给富根叔。”
当下,几位族老都是震惊,魏富根?他一个跛子,凭什么?
“原哥儿,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富根叔原本与咱们已经出了五服了,而且,他的情况,你亦是知晓的,实在是......”
“族长,您说的我都知晓,只是,莫说出了五服,没出三服的,可都在南边呢,既是过继,出了五服又有何妨?而且,富根叔年轻时伤了腿脚,一生未有妻室,才有我母亲的容身之处,不然,我又如何安置我的母亲?”
“记为平妻也是一样的。”另外一位族老急道。
魏原却是抿唇不语,室内静谧一瞬,魏原叹气道:“今日在此,都是长辈,我也不怕跟大家说实话,我今日之所以还能有官身,靠的不是魏氏余荫,而是我媳妇张氏的娘家出了大价钱,数以百外的白银送往军中和国库,才换得一线生机,但要说前程,怕是再难有寸进。”
看着几位族老脸色尴尬,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却不愿意说出来,魏原心中冷笑一声,继续道:“我只能维持这一代魏氏之名,却不能创下一代魏氏之功,与其指望我这个庶出,不若多花些心思在下一代身上,我媳妇说了,可以拿出千两白银再买上六百亩族田,用以供养魏氏族学,只是上京谋出身,我们魏家,怕是无力支撑。”
意思,我本就是个吃软饭的,我还吃着张家的饭呢,你们就别想着上车了,这车上没位置,该干嘛干嘛去,我就是个没用的庶子,指望不上。
过去,你们不都是这么看待我的吗?连族学都没有资格去上,只跟着出了五服的边缘人们一起上山打猎掏鸟窝,现在,跟我说宗族可以,但,适可而止。
“罢了,老七,你去叫富根来一趟,问问他的意思吧。”
“三哥!”“三哥!”
“去!”族长坚持。
“诶!”七叔公点头,魏富根是七叔公的那一支的侄孙,他的亲爷爷是七叔公的哥哥,只是没得早,魏富根的爹爹一脉便也早早的分了家。
魏富根的爹有七个儿子,他是老幺,生他的时候,魏老爹都五十六了,所以,他九岁那年,父亲过世,兄弟间又分了家,他一个小孩,就这么硬生生的开始在村里吃起了百家饭,毕竟,前头的哥嫂已经将田地屋子都分完了,只说等他以后成亲时,齐心协力给他盖新屋,就这样硬生生将他赶到村尾破败的老宅子去了。
早些年地里出产还会接济些粮食给他,到后来,哥哥们全都有了孩子,他就彻底被人遗忘了,幸好村尾靠着山,又是男孩子,总是饿不死的,只是十四岁那年进山被野猪拱了,虽然后来养好了伤,腿却一直跛着,因着家无恒产,又落了残疾,便也没人搭理着要给他说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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