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西州庄子上如何热火朝天一直忙到入冬,只说京城。
三驸马请户部周老爷子喝酒的时候,礼亲王拉上张翔也蹭着一道去了。
户部尚书是三品,张翔只六品,还是商户出身的闲散佥事,说白了,参加大朝会都是只能站在后头打盹的角色。
原本两人三杆子打不到一桌去,结果,被礼亲王拉着硬生生坐下来吃了酒。
要说这周老爷子,国库充裕还真跟他脱不开关系。
寒门出身,自家娘是个童养媳,十五岁就生了他,后面也只生了个妹子,家里人丁单薄。
老娘一手拉扯着他,硬生生从六亩薄田中给他拼出来个童生的功名,后来镇上的先生见他品行端正,便将独女嫁给了他,这老爷子也争气,二十四岁就考上举人入了京,考进士的时候,因着文章质朴接地气,得了当时考官的青眼,硬生生挤进了殿试第九,虽不是特别高,却直接留在了京城,自家妹子早早嫁了人,留在豫中老家,却将自家老娘和岳父岳母一道接入京城奉养,念着以前的苦日子,从来不肯铺张浪费,特别是在税收上,一分一厘都是盯得死紧。
用他的话说,那个当官的没发禄银禄米,那些都是从老百姓的税收中来,再想要多,自家有本事经营是自家本事,不该得的,沾手就是天打雷劈。
就这么个耿直刚正又臭又硬的人,熬到四十六,提拔成了户部尚书,算是获得了入阁的通行证,却是扎了很多人的心,但扎心归扎心,任何新政落实,也越不过户部去。
今年,老爷子已经五十有五,因着壮年时一直在攻读赶考,膝下也只得了一个闺女,闺女也没攀高枝,嫁了斜对门的书生,女婿中了举外放,在通元府做同知,生了四个孩子,满了七岁就送回京教养,所以就可着劲的亲近自家外孙子女。
今儿被三驸马拉着吃酒,本是一脸的拒绝,准没好事。
结果一落座,就听龚春祥道:“老爷子,我想着回头钱的法子了!”
“哪呢?”周老爷子并不太买账,这龚春祥焉坏,一点没有他龚家的风骨,回回忽悠我老头子。
“您看看我们仨,您点,点到哪个,哪个就先给您出主意!”龚春祥卖关子道。
意思这是有三个主意?
小二过来上菜,于飞居是张翔闲来无事开的淮扬餐馆,刀工火候无一不精致,只是菜价也不便宜倒是真的。
周老爷子夹了一筷子狮子头,吃了,又盛了一碗三丝汤,一口汤,一口酒喝完才道:“也别卖关子了,就说要我干啥吧?事儿,可以办,钱儿,没有!”
这老头也是成精了,这是被龚春祥吓出心病了。
龚春祥有些无语,这玩意儿,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只是思及周老爷子的品性,便也不绕弯子道:“您知道璇玑阁吧?”
“知道!”今年,璇玑阁的税收可不少,京城和江南两地的商税都涨了不少,就是璇玑阁和琉璃坊的功劳,更何况,京中那些大牌世家,请璇玑阁建房子的不在少数,只是自家根基浅,砸锅卖铁也建不起,周老爷子又怎会不知。
“璇玑阁有意将方子全都捐给工部。”
“噗!啥?”老爷子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礼亲王默默收回夹着清蒸白鱼的筷子,得,没法吃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喽!”老爷子却不管这些,激动地一把抓住龚春祥的小臂,连声追问,那是多少钱啊!我的天哪!馅饼啊!
“捐来也没用,您也不想想,我这工部可还有人手?拿了方子要落实到地方出产,那得花多少年,总不能人家拿来的方子,咱直接散出去,啥个章程也没有吧?”龚春祥一盆冷水瓢泼而下。
老爷子沉下心思,想了半晌,才道:“璇玑阁的方子,主要还是匠籍吧?你找我就为了这事?”
“不止!”老爷子心道,果然没这么简单,便等着龚春祥继续道:“铜铁屯田之事都是朝廷管制的,怎么可以随意的在民间生产?给了方子也无用,倒是在各地建设工厂,严格管理,统一缴税才是正理,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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