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陈福去前面看看皇帝那头散了没?让他过来一趟,哦,还有松纯大师,要是没出宫,也一道过来。”
“是。”宋嬷嬷应声出去传话。
老太太才对魏子熙安抚道:“子熙别怕,我是你姨祖奶奶,你亲奶奶是我的外甥女,你的黛莲玉佩是咱们臧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咱们祖上就是凭此跟着太祖开国,只是因此物逆天,才会不逢乱世不出,你出生之时我们就知道你会来,只是不知你怎会晚来了这么多年,别怕啊!姨祖奶奶不会害你。”老太太柔声将事情尽量简短的跟魏子熙说清。
魏子熙心中震惊,却只干涩着开口道:“我见过松纯大师,是吗?”
“是。”老太太只回答了这一字,知道魏子熙这是要等着松纯到来才会开口了,便也不再多说,只心中纳闷,这孩子经历了什么?为何性子会变得如此晦涩,明明......
只是这样一来,倒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一室沉默终于被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打破,没有通禀,内室的帘子便被掀开。
“祖母,怎么了?”顺德帝急急问道,松纯大师紧随其后。
“坐下说。”
两人自己一人端了张凳子坐在炕边,魏子熙直勾勾的看着松纯大师。
松纯大师被看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痴儿,我见你心性已经圆融了才离开,你却怎的整整晚来了十二年。”
魏子熙眼睛蓦然睁大,口中却呜咽着发不出声。
自己少时离家,初涉灯红酒绿的阶段,疲累时却只得去那天宁寺禅房留宿,当时便是这松纯大师时时开解,自己的笔墨功夫,更是眼前这人启蒙,只说泼墨煮茶最是能明心见镜,直到自己成年开始正式踏入职场后便也不怎么去了。
二十九岁时,爸爸离世,整理完遗物打算离开家乡时,却听闻松纯大师圆寂的消息,便也去上了一炷香,那时,恰恰正是黛莲花开之时。
眼泪扑簌簌留下,几人却也不着急询问,只等她静静哭完。
魏子熙呜咽着语不成句道:“自您走后,世上再也无人听过我说我不好,我不开心,我很疲惫,大师,我已经不会了。”
“你也不曾对我说过这些,孩子,你很坚强,那些都过去了,你不记得你姨祖奶奶了吗?她也陪了你九年。”松纯大师指了指太皇太后。
魏子熙在听到姨祖奶奶时便有些猜测,只是相貌气质上实在不太相似,此刻得到肯定后,才真的放声大哭,记忆中的姨祖奶奶一生未婚,活过了侵略者时代后,便跟着爷爷奶奶住在老宅,自己小时候调皮得很,爸爸外出工作时,妈妈总是严厉,所以自己常常躲到老宅去跟姨祖奶奶挤一个被窝,那是自己最幸福天真的年纪,遇见故人,却似回到了当时,再也无法强忍从十二岁到四十一岁那压在心底的痛楚。
老太太忙忙挪开炕桌,将魏子熙搂在怀里轻拍,眼角却也有泪水滑落,松纯跟自己说过这孩子的坚强,而此刻,才看到这孩子的脆弱,真真是心疼。
魏子熙一直痛哭到沉沉睡去,却在梦中仍在抽泣,老太太心疼得不舍得撒手,便让皇帝和松纯大师自去了,人都回来了,有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
魏子熙这一觉却是睡得踏实,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半上午,睁开眼,却见自己是睡在了拔步床上,拔步床是一种老式的家具,古代的大户人家因为屋子大,而睡觉时讲究凝神,所以才有这种半私密睡眠空间的设计,前世姨祖奶奶屋里用的就是拔步床。
许是昨日发泄累了,此刻魏子熙的太阳穴还有些胀痛,但是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心中又是一紧,赶紧就要起身。
老太太一直关注着她,听到动静,交代宋嬷嬷备上早食,自己亲自进屋帮她穿戴。
“太嬢嬢。”魏子熙有些羞赧,嘴上却叫着记忆中的称呼。
“诶!”老太太乐呵呵的答应一声,中气十足。
穿上老太太特意让人赶制出来的衣裳,坐在梳妆台前,老太太帮她梳头,魏子熙脑袋还有些昏沉,开口道:“太嬢嬢,怎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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