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俞大妹带了人进来。
“哥!”张氏激动道。“舅舅。”魏子熙喊人。
“哎哎,你们受苦了。”张翔将带进来的包袱放下,细细打量着妹妹和外甥女。
“哥,你怎么来了?”张氏问道。
“我上次给你送完银票就去了通州打理生意,听说公府出了事,就急急赶了过来,刚刚已经去看了姑爷和南熙了,他们没什么事,我让林管家去采买了衣裳,一会儿你们也换换,我给狱卒那头打点了,只管放心。”
张氏点头,问道:“哥哥可听说公府到底犯了什么事?”
“前几日沿路打听也没打听清楚,这不,前儿个判下来了才清楚怎么回事,就急急过来了。”
“哦?”张翔欲言又止,最后叹息道:“你们家那个大公爷,我怕他是脑子里装了浆糊,去年西北雪灾,开春以后,西疆海水草丰茂,三月里就集结了部落开始攻打永固关了,四月打下了永固关直入西宁府,烧杀抢掠后,又攻打西肃府,西肃府太守回京求援,京中一片哗然,四公主和皇太孙结伴带着一千锦衣卫去西肃府的时候,那西疆海的骑兵都要渡河往中原来了,当即四公主和皇太孙就派锦衣卫暗查,又同时往京中传信,才得知,你们那个大公爷,呵呵,十万人的驻军实际只有三万五千人,兵器库里的兵器更是腐朽不堪,说是最起码有六七年没有换新了,这是贪墨吃空饷,六万五千人的空饷,他倒真能吃得下,这不,西疆海长驱直入,他抱头鼠窜,连给京里报信都不敢。”
张氏和魏子熙目瞪狗呆,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
很久,张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涩道:“那后来呢?西北如何?”
“西肃府太守与西元府太守一人整合兵力死守,一人组织百姓物资撤离,西疆海三十万大军占了西州一域三府,除了西宁府,后面两府却只得空城,临到玉琼河,因不善水战,再无寸进,现已就地驻扎,估计等到入冬以后,西北水面干涸结冰,总还有一场恶战,这不,皇长孙一回来就带着锦衣卫去抄了公府,平王带了人去修筑关隘,二公主从陵东调集水师过去压阵,只是整个西北边军吃空饷如此厉害,城防军又几乎全军覆灭,到了玉琼河以南,便也没有骁勇边军可用,有二公主压阵,冬日之前调度军队倒是有了喘息之机,但想要收复西州,怕是并不容易。”
张氏一度无语,只听张翔继续道:“姑爷听了此事,气的鼻子都歪了,说到了八辈子霉才摊上投胎在魏家,一心想要带着南熙去西北从军呢。”
张氏闻言,叹息一声,既然姓魏,那就逃不开这罪孽,至少,在公府时,一应日常份例,虽然不多,自家却也实实在在吃用了的,倒是可怜了魏氏数百年清名。
魏氏一族崛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已有一百多年,一百多年前老祖宗还只是西北山里的猎户人家,征召入军服役,其实天陵国国土还算是安稳,国力也富足,只是一百多年前西北大旱,关外西疆海更是饿殍便也,当时西疆海暴动,孤注一掷想要打入中原,那一场仗打了四年,老祖宗当时已立功升为总旗,带着先锋军深入西疆海,于西疆海皇都西漠城暗杀皇室,也正是因此,西疆海贵族开始分族而治,陷入了长久的内乱。先祖九死一生立下不世奇功,受封镇国公,镇守西北,常有部族前来侵扰,却也没有大型战事,直到二十年前,第三代国公马革裹尸,才有一家人被宣召入京定居之举,只以为当时回京后便会像普通世家一般代代削爵混成没落贵族,谁知峰回路转,老牌世家袁国公府将嫡长女袁氏嫁予长房长子,婚后,朝堂之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亦是为魏家多得了一代公爵,并驻守西北。
但事情显而易见,很多东西,即便算计来了,却也不知是福是祸,反而污了先祖的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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