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是粗人,没资格进出这教坊司,可你看,那么大的地方,都是贵人进出的,听说,里面有最好的酒,最美的歌舞,最香的茶,呵呵,还有最漂亮的姑娘,姑娘们进进出出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这里进进出出的也都是达官贵人,以往我带过其他人来,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老董我也不懂了,我家婆娘每次都是嫌我穷的时候要死不活,呵呵,你别嫌我话多,只是看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像是想得开的,才多说几句,若说贱籍,你看世人都说军户是贱籍,却保家卫国,皂吏也是贱籍,却维持治安,我倒也不明白哪来那么些个贵贱。”董敏家里世代都是皂吏,虽然赚钱不多,却也稳定,在这皇城根下,没有过的很好却也不至于差,倒是从不自轻自贱。
“嗯,叔叔说的我明白,我会好好过的,谢谢。”魏子熙有些感激这人的开导,不觉带上真心的感谢。
“不谢不谢,哈哈哈,你们这些大家的姑娘就是这么客气,整的我这俗人都不知道该咋说话了,我就送你到这,丫头,你要不要再等等,现在时间尚早,要是等等,我就陪你等等。”
魏子熙抬头,这个地方是在京城西南方向,来时就远远看着背山临湖,环境甚是优美,也是,给皇室宗亲和达官显贵寻欢作乐的地方,又怎会不处处精致华美,自己跟着这衙役一路走来,是到了教坊司最北边的角门,此时此地极目远眺,一眼却也望不到那院墙的尽头了,也看不到远观时影影绰绰的雕梁画栋,眼前只有面前的红墙青瓦和身后的自由。
“不用了,叔叔,早些安置下的好。”魏子熙笑着回道。
“哎,那行!”董敏前去叫门通报,魏子熙站在原地等待,心中思绪万千,想要离开,并不难,可自己离开了,那扬言保家卫国感激圣恩的陈情令算什么?家人因此再获罪,又当如何?在与父亲短暂相聚时,那张脸,既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又因牢狱之苦带着一丝沧桑和茫然,最终没有触摸的那张脸,终究,放不下。
爸爸,前世的爸爸,多么意气风发的男人,给了自己完美的童年,年幼时的自己,快乐的像一只鸟儿,加上爸爸事业成功,自己更是我们镇上最耀眼的崽儿,别人拿着一毛钱买两包果丹皮的时候,自己已经吃着丹麦曲奇喝着阿华田了。
其实,爸爸没什么文化,就是在最早的时候站到了风口,做着投机倒把的生意,比其他人勤快些,也脑子活些而已,可这种快乐,在自己十二岁的时候,戛然而止。
爸爸生意失败了,失去周转资金的爸爸,试图从那些曾经从他手里拿钱盖房子买地的亲戚和一起做生意的朋友手中催还借款,以期东山再起,没想到现实却是四处碰壁,当时的妈妈为了娘家哥哥和妹妹不用还钱,一味撒谎,说是舅舅和阿姨的钱已经还了,那么问题来了,钱还了,在哪?妈妈却无法回答。
从此以后,崛起无望的爸爸开始酗酒,喝醉了就和妈妈打架,当时的自己哭过,喊过,也拉扯过,可是没有用,无力地看着闹剧,最后,却能磕着瓜子平静的看他们打架,不破皮的情况下都是笑吟吟的呐喊助威,心中却只有麻木和冰冷。
爸爸已经彻底变了,再也看不到那个勤劳上进的样子,妈妈也彻底变了,再也不是光鲜亮丽每天打打麻将的太太。
直到自己初中毕业,妈妈带着自己去舅舅家和阿姨家借学费上高中的时候,那副凄苦又无奈的样子,当时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恨,爸爸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是败家的,没用的,拒绝再看她的无能,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不读了。”
当时的自己已经一米五三了,虽然稚嫩,却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孩子,在社会上流浪,再也不愿留在家里看爸妈的闹剧,那时候的酒吧和溜冰场,女生是免费的,自己就每天混迹其中,跟人划拳喝酒赌酒量,没力气的时候,就去网吧包夜,写着一些酸唧唧的散文,打印出来投稿到报刊杂志获得一些稿费,这样的日子把自己养活到了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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